即便是內力開始呈衰竭狀態,陸夜依然一板一眼地應對著傅遠的攻勢,周身上下毫無破綻。
這也讓傅遠的情緒開始有了些波動。
不過好在他很快就控製住了,重新恢複了之前那種穩定的輸出。
反正他的內力占優,消耗戰對他來說,並不吃虧。
至於是否會影響到之後的比賽,現在傅遠已經顧不上了。
起碼要贏了陸夜,才能考慮下一場的對手吧?
對手情緒的恢複穩定,也讓陸夜頗為失望。
他先前顯示出來的內力不足,其實隻是一種偽裝。
賭的,就是對手會趁虛而入。
隻有這樣,一直處於下風的他才有機會抓住對手的破綻,一擊必殺。
但傅遠實在是太穩重,太低調了。
寧可選擇和自己拚消耗,也不願意冒險突進。
這樣持續下去,陸夜很難確立優勢,說不定還會被對方拖死。
既然如此,不如賭一把大的!
陸夜的眼角,露出一線寒光。
這些日子來,他都是依靠著徐陽,才不斷提高。
可以說,他是被徐陽杠在肩上一路飛奔的。
但他始終並未能幫到徐陽什麼。
這讓一貫驕傲的陸夜十分自責。
這一次,是時候幫徐陽一把了。
哪怕隻是替他清除掉一個對手,也好。
儘管徐陽未必就怕了這個傅遠,不過在陸夜看來,掃除一個隱患,總比多一個隱患要好得多了。
既然如此,破!
陸夜身上的氣勢陡然提升,就此一拳轟出。
這一拳,比之之前的那些攻擊,要強悍許多。
不過,這已經屬於超越了六階武者本身的攻擊力了。
傅遠微微一笑,心道:“小兄弟,你果然耐不住性子了。”
他活了將近三十歲,於武道修煉一途也超過了二十三年。
六歲那年,他已經被師父收入門下,接著足足二十三年,他除了修煉就沒有彆的考慮。
哪怕是男女之情,他也從未有過。
師父教什麼,他便學什麼,而且學得還比師父更深入,更能領悟個中精髓。
以至於他師父,終其一生不過隻是個五階武者,他卻在三年前已經躍升入四階了。
二十六歲的四階武者,代表著什麼?
他知道,他師父自然也知道。
師父已經教不了他什麼了。
但他還是一切俱以師父馬首是瞻。
師父要他參加新人賽,去尋一個宗門大派,以便更上層樓。
他便來了。
三年前的武道新人賽,他因為剛剛突破,要穩固境界,因此未能參加。
這是一個遺憾,不過傅遠並不在意。
這次的大賽,已經是他今生能參加的最後一屆大賽。
他,不能敗。
他擔負著不僅是自己的榮耀,還有師父一生的怨念。
他師父多年前參加過新人賽,但並未能進入五十強,而被淘汰的。
傅遠必須替師父掙一個麵子,一個說法。
念頭通達,傅遠陡然暴走,以拳對拳,衝著陸夜一拳轟去。
兩道拳影最終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整個體育館中,出現了一道波動,震鑠四方。
一波無形的震波,向外緩緩擴出,漸漸波及了場館的每一尺每一寸。
所有的觀眾,此時都變得啞口無言,因為這波範圍極廣的震動,讓他們全身難受至極,連說話都極為困難。
還好是距離較遠,若是離得近了……,
恐怕大部分沒有修煉過武道的觀眾,都會被震到吐血。
而離得近的,自然是裁判、長老和那些在擂台邊加油助威的武者們。
他們的身體素質遠比常人高,但也有幾個位階比較低的七階武者,臉色變得煞白。
誰都沒想到,原本一直平淡至極的這場對決,會突然變得如此狂暴。
台上兩人,似乎一改先前的謹慎與沉穩,紛紛使出超越了自身極限的攻擊,對決於一時。
就連手上的那副精鋼手套,也在兩人互相轟擊了數十招後,變得支離破碎了起來。
殘破的手套,印證了兩人這一戰的慘烈。
到底是四階武者,傅遠的內力儲備遠超陸夜,數十拳之後,便已經在力量上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陸夜開始步步後退,因為實在是擋不住同樣爆發身體潛力的傅遠,他隻能選擇退。
隻可惜,擂台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大,十數招之後,他已經退到了擂台邊緣。
若是沒有裁判的提示,恐怕他一腳踩空就要落下台去了。
傅遠此時的麵目是猙獰的。
先前的對決,早就耗儘了他的耐心,此刻他優勢儘顯,自然不會再手下留情。
可以說,若非他生性並不嗜殺,恐怕接下來幾拳,他有十成的把握能將陸夜轟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