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的笑容不減,反而搶先動手。
他一劍刺出,劍身被他內力灌注,隱隱散出了白光,可惜現在還是大白天,並沒有人留意到這個異像。
劍,已筆直地刺向為首那名三階武者。
三階武者已經是高階,算是踏上了天梯之路,自然看不上徐陽這近乎於拚命的劍法。
太直接,太沒有風度了。
武者自然應該融於自然,如微風拂過,如天雨降臨,這樣才算是……
腦子裡一閃而過的念頭還未終結,他就看到徐陽從他身邊穿過。
太無禮了!
居然無視自己的存在,居然……
然後他就察覺到身體上的一陣刺痛。
似乎是心痛。
這種感覺難以言喻,就好像十八歲那年,深愛的女子離他遠去時的那種刺痛。
多少年沒有體會到了?
可是,為何?
還未想明白,
他已倒下。
甚至連喊,都喊不出聲來。
死亡就已經到來。
徐陽這一劍的速度,居然比他的思維還快!
然而這一劍,並不僅僅是為他而發。
他身後還有十七人,包括遠遠在觀察的上官傑。
而這一劍,已經將他們全部都覆蓋在其中了。
“獨孤九劍”,破箭式。
一時間,所有的武者都感覺一股奇異的壓力,驟然降下。
他們想要反抗,想要回擊,甚至有人想要逃跑,但一切都為時已晚。
僅僅一招,並沒有什麼華麗的招數,剩下的十六人都已經倒下。
隻有上官傑,雙眼中冒出潺潺的血水,但人還能站著。
他眼前一片黑暗,隻顧得上伸手亂指道:“你……你到底是誰?你絕不是徐陽,徐陽的武功不可能這麼高!”
一劍殺十七人,還能精細入微地刺瞎他的雙眼。
這種武功,彆說遇到,上官傑就是連聽,都未曾聽說過。
回答他的,隻有一陣冷笑。
“你陰謀害人之前,不調查清楚的嗎?”徐陽冷冷地問道:“你以為殺死羅峰時,我用了全力?”
上官傑腦子嗡的一聲,徹底亂了。
他自然認為徐陽最多也不過隻是四階武者,能殺死五階的羅峰已經是極限了。
他也同徐陽會過麵,當時對方並沒有給自己一種碾壓式的壓迫感,他因此斷定徐陽不過如此。
若是上官傑當時就能察覺到,徐陽的武功遠不止三階,他又怎麼敢就帶著這點人馬來圍攻?
他甚至都不一定敢隨意得罪對方。
儘管徐陽身上的秘密顯得無比得重要,但也完全不必由自己來承擔全部的壓力。
上官傑自以為已經非常小心了,儘管徐陽在他眼裡不過隻是一個四階的年輕武者,他依然帶上了足足十七名手下,包括三名三階的高階武者,和十四名四階的中階武者來抓他。
但此時上官傑才明白,他依然不夠謹慎。
徐陽一貫都是在扮豬吃虎。
自以為是打老虎的黃家被他吃掉了,自以為身懷絕技的羅峰也被他吃掉了,現在也該輪到自己被他吃掉了。
他的這一手劍法,讓上官傑感到了從內心深處發出來的恐懼。
從未見過如此直接卻又如此恐怖的招式。
以後也不可能了。
因為他已經瞎了。
如果可以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他甚至不敢再踏進魔都半步。
“金老板他們,被你抓了?”徐陽好整以暇地問道。
此地既然已經安排了足足十八名武者,那麼短期內就不會有其他勢力來介入。
反倒是如今魔都最安全的地方。
徐陽並不介意在這裡,慢慢審問上官傑。
上官傑如今雙目被刺瞎,已經是個廢人,徐陽自然不怕他逃掉。
而且,這次能欺騙到徐陽都上當,也算是個人才了。
當然,這人留不得,不過徐陽還必須從他身上得到足夠的情報,才能送他歸西。
上官傑也知道這一點。
他死定了。
“既然你要殺我,我又何必回答你的問題?”上官傑慘笑道。
徐陽笑了,笑得很開心:“上官傑,上官局長。你不會以為我就這麼輕輕鬆鬆地送你去死吧?”
“我既然死都不怕,還怕什麼?”話音未落,上官傑已經摸出一把匕首,刺向自己的心窩。
行動果斷,下手狠辣。
他連對自己,都是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