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此時此刻,蕭遠山應該就潛伏在聚賢莊周圍。
徐陽如今的武功,即便再自信,也絕不至於相信可以正麵擊敗蕭遠山。
然而,想要替喬峰洗脫冤屈,這些人哪怕無法全部保全,也得保護一部分。
否則的話,江湖上必然會把喬峰的罪狀釘死。
少不得,得用上一些手段了。
略加思索,徐陽便從隨身空間裡取出幾樣東西,調配了起來。
夜已深,忙碌了一天的人,大都已經安然入睡。
隻有聚賢莊後院的兩間屋子裡還亮著燈。
一間自然是徐陽的,另一間,則是後廳。
此時,後廳裡聚集著十幾位最重要的人物,在談論著什麼。
“這事,有些麻煩了。”此人正是今日認出譚青和雲中鶴的那位矮瘦老者。
另一名個子高大些的老者則譏笑道:“譚公,我看你就是膽小如鼠,不敢冒險!”
名叫譚公的老者還沒來得及反駁,他身邊的那名老婆婆便罵道:“趙錢孫,你今番又發什麼瘋?胡攪蠻纏。”
趙錢孫聽到譚婆罵他,不敢回嘴,臉上反而露出了些幸福的表情,道:“阿娟,你從前罵我打我,我都是要回嘴還手的。那都是我的錯,從杏子林那日起,我便再也不會違逆你的意思。”
譚公倒是反而瞪了趙錢孫一眼,背過身去氣呼呼地不說話。
三人陷入尷尬之中,一旁的那些位卻並不在意,一路上看慣了他們三人胡鬨,已經習慣了。
其餘人重新開始商討起來。
“那喬峰不來,想必是在規劃陰謀詭計,更有可能是在偷練……那門神功,卻又如何是好?”少林寺方丈玄悲大師,手中輕捏著一串佛珠,雙目微閉,輕聲同幾位師弟商量著。
玄悲輕輕搖了搖頭道:“此子心性堅韌,既然認定了漢人是他的殺父殺母凶手,必然不會如此輕易放棄。若是他還滯留在中原,倒也罷了,怕就怕他有朝一日投靠契丹。須知他統領丐幫多年,中原各處有什麼機密,須瞞不過他。”
其餘幾位高僧也是頻頻點頭,一宗佛門武學失去固然是大損失,但國仇家恨,若是被契丹人打進關來,那便是玉石俱焚的局麵。
幾人議論下來,這才決定召集少林派高手去雁門關,堵住喬峰的出關之路。
雖說他未必就一定會從那條路線走,但思念父母是人之常情。一樣要出關,少林高僧們便賭喬峰會去雁門關,祭拜他早已過世的父母,順便看一下那塊刻有蕭遠山遺言的山壁。
隻要守在那山壁旁,想來必能候到喬峰那廝!
丟失《易筋經》,這事事關少林聲譽,因此高僧們不敢宣之於眾,隻托詞道要自行追擊喬峰,連夜便走了。
這也是機緣巧合,若是喬峰不是按照徐陽的建議,在路上找了個農家借宿數日,難免也會在雁門關外遇到少林高僧們。
以他一人之力,很難在十幾位少林高手的聯手下有什麼取勝的機會,更彆說他還帶了一個並無高深武功的阿朱在身旁。
不經意間,徐陽又救了喬峰一次。
而即便是少林高手都退出了,商談還在繼續中。
現在喬峰已經不再是討論的中心。
因為比起托詞潛逃的喬峰,聚賢莊現在有了個更大的麻煩。
“四大惡人”。
老四雲中鶴既然被擒,那麼其他三大惡人必然來救。
譚青是大惡人段延慶的徒弟,這個仇也是非報不可的。
“兩位莊主,少莊主最近可要千萬小心,身邊斷不可缺了高手護衛。”一名正氣凜然的高手,發言道。
另一名道長也讚同道:“沒錯,少莊主雖然英姿過人,英雄出少年。但比起四大惡人,總要是差了一些的。小心沒大錯,一切以穩妥為主啊!”
遊氏兄弟互望一眼,遊駒苦笑著道:“若在莊內倒還好說,隻怕坦之那孩兒耐不住性子跑出去。”
遊驥也是搖頭:“方才問過管家了,坦之今天一早就跑出去了,一個多時辰後方才回來。”
丐幫白長老笑道:“少莊主如此少年英雄,自然是不怕的,不過還是小心為上,我的意思,各個門派分派幾位高手來看住少莊主也就是了。”
此時,一聲陰測測的笑聲響起:“怪不得老四一去不回,原來是被你們陰了?”
另一個粗豪的聲音則叫道:“敢陰雲老四,小心我哢嚓把你們一剪為二!”
廳內群雄大驚,他們都是高手,居然被人偷聽了許久而並未發現,這丟人丟到家了。
碰碰兩聲,原本在屋頂負責監視了兩名高手,被人像破麻袋一般扔了下來,動也不動,顯然是沒命了。
兩道人影輕飄飄地躍了下來,雖然不及雲中鶴那邊靈動飄逸,但很明顯也絕非善類。
譚公驚道:“‘惡貫滿盈’!‘凶神惡煞’!”
其中一人拄拐,低頭不語。
另一人則哈哈大笑道:“你這老兒,倒是有些見識。乖乖把雲老四交出來,這家夥隻有我可以欺負,什麼時候輪到阿貓阿狗也來欺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