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百度嗎,為什麼我搜不到從明朝穿越回去的方法?什麼?沒有這個問題的答案?你們不是宣稱百度一下,你就知道嗎,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解答不了,你們還做什麼搜索引擎……”
“喂,淘寶嗎,我想買台時光機,為什麼搜不到產品?什麼?不賣時光機?你們不是號稱萬能的淘寶嗎,連時光機都沒有,活該被拚多多超過……”
“喂,順豐嗎,我想把自己快遞回去,地址是大明弘治年間的北京城,什麼?你們不接明朝的單?信不信我去郵政投訴你們……”
……
李深早上醒來,摸起床頭的木頭手機,例行公事的對著手機發瘋。
做為一個現代人,李深早就習慣了手機這個人造器官,哪怕這個手機是他自己用木頭削出來的,拿在手裡也能讓他感到幾分心安。
當然李深對著一塊木頭大喊大叫的舉動,在外人看來自然與瘋子無異,不過他一點也不在乎,如果連瘋都不能發,那他不是白穿越了嗎?
其實也不怪李深會發瘋,前世的他是個小鎮做題家,不對,應該說是小村做題家,上學時因家庭貧困,多次處於輟學的邊緣,幸好他腦子還算聰明,學習成績很好,最終磕磕絆絆上了大學,畢業後找了份還算不錯的工作。
相比家境優越的同學,李深一切都要靠自己,所以他工作後也比任何人都拚命,加班到半夜更是常有的事,掙的錢除了維持必要的生存,其它的全都存下來準備買房。
最終經過多年的努力,李深終於在三十多歲存夠了房子的首付,並且幸運的躲過了爛尾樓,順利的拿到了鑰匙,還談了女朋友準備結婚,連婚期都商量好了。
正所謂好事成雙,因為李深工作拚命,終於受到上司的賞識,升了職加了薪,可以說在李深看來,自己的人生終於要迎來了光明,馬上就要走上人生巔峰了。
結果就在這個關鍵時刻,一道天雷把李深劈到了大明朝,幾十年的努力全都白費了,什麼房子、車子、票子、妻子,全都成了一場空,恐怕換成任何人都得發瘋。
對著手機發了頓瘋,李深索然無味的躺在床上,兩隻眼睛盯著床頂發呆,冷靜下來的大腦,開始思考自己眼下的局麵。
“李深,現年十八,虛歲十九,三歲開蒙,寒窗苦讀十五載,好不容易考中探花,卻被一道天雷劈回原形,現在隻剩下一個空頭的功名,做官是不要想了……”
李深自語著把眼下自身的現狀給捊了一遍,他這段時間雖然發瘋,但對身邊的一些情況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不過在捊了一遍自己現在的身份後,李深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前世的李深是個名副其實的“卷王”,上學的時候和同學卷,上班和同事卷,而這一世的李深,卻比前世的李深還要卷,甚至可以稱之為“卷王之王”。
彆人隻看到李深十八歲高中探花,卻沒看到李深背後付出的努力和汗水,為了讀書,李深真可謂是頭懸梁、錐刺股,每天隻睡兩三個時辰,其它時間全都窩在書房裡苦讀。
正是靠著這份遠超常人的努力,李深才能在去年卷贏了順天府的讀書人,一舉奪得解元,今年又卷贏了全國的讀書人,高中一甲第三名的探花。
“不對勁啊,兩輩子都是卷王,結果一個被雷劈了,另一個也被雷劈了,難道說卷王真的是天理難容?”
李深這時低聲自語道,雖然這個結論有點匪夷所思,但卻是他用兩輩子的命換來的教訓。
“管他呢,卷了兩輩子,老子早就卷夠了,這輩子徹底躺平了,誰也彆想扶我起來!”
平躺在床上的李深語氣堅定的再次道。
“少爺,起床吃飯了!”
正在這時,窗外忽然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道。
“來了!”
李深一下子跳起來。
吃飯嘛,不寒顫!
下床穿好衣服,李深還不忘抓起床頭的木頭手機,這是他身為穿越者最後的倔強。
來到臥室外的小廳,一個乾瘦的女子背對著李深,正在擺放桌子上的早飯。
“少爺快去洗漱吧,水我已經打好了!”
女子聽到李深的腳步聲,扭過頭露出一張有點嚇人的臉,黝黑的皮膚,小眼睛、塌鼻子、大嘴巴,本來五官就長得不好看,偏偏黝黑的皮膚上又長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紅疙瘩,看著著實有點嚇人。
女子名如其人,就叫醜娘,是李深家佃戶的女兒,幾年前被李深招來家中做下人,身兼管家、女仆、廚子等數職,絕對是李家的靈魂人物。
李深答應一聲,這才來到廳外,隻見院子的水井邊已經擺放好了洗漱用具,牙膏牙刷就彆想了,據說牙刷是當朝的弘治皇帝發明的,但可能隻限於弘治皇帝自己用,反正李深現在沒有,倒是有牙膏的替代品,也就是一小盒青鹽。
李深把手機塞到懷裡,用手指蘸著青鹽在嘴裡胡亂的搗了幾下,隨後漱口洗了把臉,這才來到飯桌前。
桌子上的早飯十分簡單,一碟鹹菜、一個白麵饅頭,最後是一碗小米粥。
李深看著麵前的這碗小米粥,卻是一臉不情願的向醜娘道“怎麼又是小米粥,醜娘咱們能不能換個花樣?”
“小米養人啊,之前那位大夫說了,少爺您傷了腦子,需要好好的補一補,我家隔壁的王大嫂,生了個大胖兒子,她婆婆才舍得每天早上給她熬碗小米粥喝。”
醜娘忽閃著小眼睛,一本正經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