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穿越之初,李深就決定躺平了,他光棍一條,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家裡的幾十畝地租出去,足夠他吃飽飯了,可以說他現在根本沒有任何的壓力。
但如果結婚了,躺平對李深來說就是一種奢望了,結婚後一個人變成兩個人,甚至日後還可能變成三個人、四個人……
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避孕措施,李深對自己的自製力也沒啥信心,到時他拖家帶口的,隻靠那點田租,全家都得喝西北風去。
李深一個人怎麼活都行,可若是有了老婆孩子,卻絕對不忍心讓他們跟著自己受苦,到時生活會逼著他去賣命。
“這可麻煩了,徐家如果執意要把女兒嫁過來,我不想娶也得娶,到時還怎麼躺平?”
李深低聲自語道,眉眼間滿是憂慮之色。
不過就在這時,忽然又見一人跌跌撞撞的闖進院子,進門就高喊道:“李兄!我對不起你!”
進來這人身材高瘦,細脖大頭,看起來像根竹竿頂著個皮球,赫然正是倫文敘。
“倫兄你這是怎麼了?”
李深看到倫文敘也嚇了一跳,急忙走出客廳問道,隻見倫文敘頭發散亂,衣服上滿是泥土,看起來像是被十八個大漢狠狠的蹂躪了一頓似的。
“李兄,都怪我!都怪我啊!”
倫文敘沒有回答李深的話,反而捶胸頓足,一臉的懊悔之色。
“倫兄伱冷靜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深把倫文敘攙扶進客廳坐下,寶兒想湊過來看熱鬨,卻被李深趕走了。
“都怪我,之前我就不該帶田寬來見李深,這樣他就不會到處亂說,去敗壞李兄你的名聲了!”
倫文敘這時終於冷靜了幾分,當下再次自責的道。
“敗壞我的名聲?”
李深一愣,不明白倫文敘是什麼意思。
看到李深竟然還不知道外麵的情況,倫文敘也不禁歎了口氣,然後就把外麵那些關於李深的流言大概講了一遍。
“我已經查清楚了,這件事就是因田寬而起,那首李兄的詩也是他故意傳出去的。”
倫文敘說到最後時,也是連連歎氣,他沒想到田寬竟然會如此卑鄙,哪怕他和李深以前有矛盾,但也犯不著如此落井下石。
“倫兄你的意思是說,外麵現在都在傳我瘋了,那首詩就是明證,甚至還說我打人、大小便失禁等等?”
李深說話時兩眼放光,兩隻手也興奮的搓個不停。
“沒錯,李兄你沒事吧?”
倫文敘卻被李深嚇得不輕,正常人聽到這些,不應該憤怒嗎,怎麼李深反而越聽越興奮?
“我沒事!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啊!”
李深一臉的狂喜,說到最後更是拍著桌子大笑起來。
倫文敘真的被嚇住了,他雖然知道李深被雷劈後腦子有點問題,但上次見麵時,李深大部分時間還是挺正常的,所以他對那些流言也並不相信。
可是現在李深的表現,卻好像證明外界的流言並沒有胡說。
李深當然要高興。
本來他還擔心徐家遵守婚約,把女兒強塞給他,但現在外界的流言四起,徐家肯定早就聽說了。
隻要徐家人的腦子正常,肯定不會把自家千金嫁給一個名聲惡劣的瘋子,特彆是這個瘋子不但喜歡打人,而且連生活都不能自理。
現在李深幾乎可以肯定,那個徐元楷請自己明天去商量婚事,估計就是想找個理由,把這樁婚事給退了。
“本以為自己穿越是個躺平流,沒想到竟然是個退婚流,這不就是活生生的鬥破嗎?”
李深暗自嘀咕道,說到最後更是興奮的一拍大腿,寫不出來鬥破沒關係,自己可以活成鬥破。
“李……李兄,你沒事吧?”
正在這時,倫文敘猶豫著上前問道,神情中滿是關切,做為好友,他真的不希望看到李深變成一個瘋子。
“我沒事!倒是倫兄你這是怎麼回事,路上被人打了?”
李深不想過多解釋,於是將話題轉移到倫文敘身上問道。
剛才倫文敘進來時,就頭發散亂、衣衫不整,滿身都是泥土,實在讓人好奇他經曆了什麼?
“沒有,我就是來的時候迷路了。”
倫文敘說到自己的事情時,神情也變得有些扭捏。
“迷路也不至於搞得這麼狼狽吧?”
李深再次追問。
倫文敘迷路他並不意外,畢竟做為一個重度近視患者,倫文敘幾乎相當於半個瞎子,出門把自己搞丟都是常事。
“迷路當然要找人問路了,結果我好不容易在路上見到個人,上前剛開口,就被對方一蹶子撂倒了,那時我才發現,原來對方是頭驢子。”
倫文敘不好意思的解釋道,那頭驢個頭不高,脾氣卻不小,追著他跑了好遠,幸好他人高腿長,最後終於逃脫了驢子的追殺。
聽完倫文敘的冒險,李深也有些感慨的上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倫兄啊,以後你就彆獨自一人出門了,至少要找人帶著,如果找不到人,帶條狗也行,如果連狗也沒有,就像上次一樣帶上田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