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的燒真的退了?”
第二天上午的文華殿中,朱祐樘一臉不敢相信的問道。
昨天才派李深去給張懋看病,結果今天張懋的病情就開始好轉了,恐怕華佗在世也不過如此。
“啟稟陛下,臣親眼所見李深妙手回春,僅僅隻用了烈酒和大蒜,就讓英國公的病情好轉!”
倫文敘興高采烈的回答道,替自己的好兄弟請功,他當然比誰都積極。
“倫大人所言不虛,李探花僅僅用了烈酒和大蒜,就漢好了金瘍之症,若是將這種辦法用於軍中,再加上之前的傷口縫合之術,肯定可以大為減少軍中因金瘍而死的將士!”
旁邊的崔太醫也跟著幫腔道。
對於李深的醫術,崔太醫是心服口服,特彆是昨天英國公的燒退下後,他興奮的拉著李深聊到天亮,完全沒注意李深困的眼睛都眨不開了。
“李深呢,他怎麼沒來?”
朱祐樘沉吟了片刻,忽然開口問道。
“這個……”
倫文敘與崔太醫對視一眼,最終還是倫文敘開口解釋道:“啟稟陛下,李深昨夜一直守著英國公,早上才有時間休息,另外他的身份也不方便進宮,所以……”
倫文敘和崔太醫都是官員,自然有正當的理由進宮向朱祐樘稟報,可李深雖有功名在身,卻沒有官職,所以進宮就不太方便了。
當然上麵隻是次要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李深不願意進宮,他怕朱祐樘一高興,再提賜官的事,如果他再次拒絕,就顯得太不給朱祐樘麵子了。
“哼,不來正好!”
朱祐樘聞言冷哼一聲道。
李深沒來,其實朱祐樘也暗自鬆了口氣,因為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賞賜對方了。
按說李深立下這麼大的功勞,無論如何都要賜官的,可朱祐樘也怕李深拒絕,上次他都已經拒絕過一次了,這次若是再拒絕,那朱祐樘這個皇帝的麵子往哪擱?
“陛下,李深雖然沒來,但他的賞賜也不能少了,否則恐怕會引人非議啊!”
這時殿中一直沒有開口的劉健終於站出來道。
“英國公的病隻是開始好轉,等什麼時候病完全好了,再說賞賜的事吧!”
朱祐樘大手一擺,對於給李深的賞賜,他也十分頭疼,所以乾脆能拖就拖。
與此同時,李深躺在英國公府的客房裡呼呼大睡,昨晚熬了一夜,又被崔太醫拉著請教醫術,搞得他天亮了才有時間睡下。
結果就是這一覺他直接睡到下午,醒來後天都快黑了。
“李兄,之前在下多有得罪,還望你不要與在下計較!”
李深剛洗過臉,就見張侖匆匆趕來,鄭重的向他道歉道。
“張公子客氣了,不知者不怪,更何況公子你也是關心則亂,昨天的事我完全沒放在心上。”
李深十分大度的一擺手道。
他感覺這個張侖還不錯,知道錯了立刻就跑來認錯,這可比那些死不認錯的人強多了。
“李兄真是寬宏大量之人,在下在府中設下酒宴,算是為昨日之事賠罪,還望李兄不要拒絕!”
張侖這時對李深十分的感激,於是熱情的邀請道。
李深扭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有些有為難的道:“在下昨日出門,並沒有打算出來太久,本想今天回去,免得家裡人擔心,所以……”
“這個李兄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通知了李兄的家屬,告訴他們你會在府上小住幾日,另外倫大人和崔太醫也都在府上,咱們可以邊吃邊聊!”
沒等李深說完,就被張侖打斷道。
“倫兄他們不是進宮了嗎,宮裡怎麼說?”
李深好奇的問道。
“宮裡對我祖父傷勢好轉一事,也十分的高興,估計等到我祖父的傷勢痊愈後,陛下肯定會重賞李兄!”
張侖立刻回答道,倫文敘從宮裡回來後,本來是要回家的,但卻被張侖親自出麵,又請到了府上。
看到對方都準備好了,李深也沒辦法拒絕,於是跟著張侖來到內廳。
很快倫文敘和崔太醫也被請了過來,他們兩人也是一副睡眼朦朧的模樣,畢竟昨晚他們也沒怎麼睡,從宮裡回來這才補了個覺。
人到齊了,張侖立刻吩咐開宴,一道道豐盛的菜肴如同流水般送上來,甚至還有歌舞助興。
酒宴上李深向崔太醫問了一下英國公的情況,自從昨天燒退了之後,張懋的情況迅速好轉,中間還醒來一次,喝了兩碗粥才又睡了過去。
另外張懋的傷口情況也在好轉,並沒有再次發炎,反而開始長出一層紅膜,這說明傷口開始了愈合。
聽到這些,李深也鬆了口氣。
他對曆史上的張懋沒什麼印象,但卻知道對方的老子張輔,那可是一手平定交趾的名將,可惜朱棣兒孫不爭氣,到手的交趾又丟了,簡直是大明朝最大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