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黎陽和王鈺說話的嗓門就沒有壓低,門內聽得一清二楚。
現在隔著門,看不清黎陽離開的身影後謝言隻覺得無地自容。
想著方才的事,斟酌著語句開口:“他們二人從小就鬨慣了,還望殿下不要計較。”
“嗯。”
謝言一噎,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腦海裡不斷回想花樓有沒有做了得罪這辰王的事情,可翻來覆去想,實在沒有找到。
他花樓本本分分怎麼會做得罪辰王之事?
既然沒有,那辰王此番來這裡是……
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有。
辰王心難得猜啊。
謝言額頭冒出些冷汗,花樓如何全在皇家一句話,他咽了咽口水,潤潤喉,小心開口:“殿下到此是有什麼指示嗎?”
“無。”
辰王一向惜字如金,坊間傳聞誠不欺人。
可越這樣謝言越憂心,似乎已經看到花樓的儘頭了,心裡一個咯噔,臉唰地一下就白了。
嘴裡發乾,他想咽咽口水緩解一下心情也辦不到了。
“殿下……”
“黎陽,他是叫黎陽是嗎?”
謝言不明所以,但不敢不答,低著頭:“是。”
“黎陽……”
祁淵手摩挲著衣服,嘴裡不斷將這兩個字重複說出,每一遍過後似乎都更加熟稔。
似乎在喊一個相識已久卻常年不見的故友,動作卻又似乎玩弄股掌之間。
聽得謝言心裡發毛,看得謝言慌了神,撲通一聲跪下,身體顫抖。
“還請殿下贖罪,黎兒還小,若有衝撞到殿下的地方還望殿下網開一麵,草民願代他受罰。”
此話一出,祁淵摩挲衣服的手一頓,眉眼間有被打斷的不喜,眼底殺意一閃而過,瞥了眼地上的謝言,一言不發地走了。
等腳步聲走遠,聽不見其他動靜時謝言才敢動作,起身要去拿拐棍手卻撲了個空,向前踉蹌了一步。
佝僂著背靠在門上驚魂未定,衣衫早已濕透。
與他的後怕相比,黎陽就顯得輕鬆很多,他絲毫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記著,也不知道謝言的擔心。
此刻的他正謀劃著怎麼第二次巧遇林越,還在想對策,手敲擊桌子,問:“883,祈願者到底為什麼那麼愛慕林越?”
一見鐘情也沒必要死心塌地啊。
若不是祈願者非要林越愛而不得他早就將林越殺了。
讓人愛上自己他沒經驗,但殺一個人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而且比起虛與委蛇,他更喜歡動手。
直截了當,還沒有後顧之憂。
“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我們忽略了?”
883鼓起一張胖鼠臉努力回想查找前世軌跡,鼓了一小會兒後臉才放鬆,搖搖腦袋上的花湊上前。
【找到了!】
【長大後兩人第一次見麵祈願者就認出了林越,以為對方是來履行兒時承諾的。】
原來如此。
黎陽想到祈願者的結局,插話:“所以兒時一句戲言,隻有祈願者當真了。”
【不,林越一直記得。】
“記得又為什麼會變成那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