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花樓的梅清的確有,甚至是花魁甚至是小廝都有。
“可是……”
黎陽輕蹙眉:“可他們離開後又是什麼下場?又有什麼結局呢?”
每一個替梅清贖身的都是貪戀那一時的感覺,感覺沒了人命便不是命了。
其他人好歹還過過一段時間的美滿日子,祈願者倒是淒慘得多。
被趕出花樓,卻還是梅清的身份,在外不可謂不慘。
雖然他不會變成那樣,可也不能答應祁淵這奇怪的要求。
黎陽表情淒苦,雙眉緊鎖,移開視線:“若是殿下真的喜歡,花樓可不止賤奴一個梅清,殿下大可以去找他們。”
“你讓我去……”
祁淵掐著黎陽的下巴,逼迫黎陽看著自己,憤怒之餘是不可置信:“去找彆人?”
找誰都行,反正彆找他。
就算被捏住下巴,黎陽仍然不看祁淵,祁淵心裡生出一股無明火,對著黎陽的肩膀就是咬。
“殿嘶……”
黎陽吃痛,倒吸一口涼氣,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忍住要打人的衝動了,拳頭捏得死死的,差點繃不住自己的語氣。
“殿、殿下咬我做什麼?”
“你當真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
知道你喜歡咬人?
黎陽是真的忍不了了,一下就掙脫祁淵的束縛退得遠遠的,捂著肩膀警惕地看著祁淵。
懷抱落空,祁淵心裡閃過一絲失落,可都比不過黎陽防備他的樣子,像是一根刺紮在他心裡一樣令他難受。
雖然不知道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他明確知道自己想要眼前的這人。
此生……
非他不可!
“留在我身邊,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榮華富貴,身份地位,隻要你想都是你的。”
“隻有一個條件,留在我身邊。”
黎陽微滯,話本子他看得多,彆人的故事也看了不少。
如果硬要搜尋出一個詞來形容祁淵此舉的話,大概就是表明心意,對他告白了吧。
祁淵的確和傳聞中有些不一樣,他還以為以祁淵的性格和身份應該會強取豪奪的。
雖然現在看起來和強取豪奪也差不多,但也算是問過他的意思。
隻是估計不好拒絕而已。
“留在殿下身邊,以什麼樣的身份呢?”
黎陽又退後幾步。
籠中鳥留是留,自由身留也是留。
他可不想被束縛在這座富貴豪華的籠子裡。
憋屈。
“賤奴的命雖然不值錢,可也不想這麼隨意就過去了,”黎陽停止後退,反而一步步走向祁淵,眼神毫不避閃,“敢問殿下想要賤奴以什麼樣的身份留下呢。”
“辰王妃。”
祁淵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他自己都愣了。
仔細,反複地琢磨這三個字。
他不後悔,甚至是有些欣喜。
原來自己想要他做辰王妃……
這樣也不是不行,隻要他聽話,他可以允諾這個位置。
祁淵一手背在後一手放在前,站得正了些:“你是辰王妃,辰王府的另一個主子。”
這句話不同那句的下意識回答,這句完全是發自肺腑,字字是真。
潑天的富貴說來就來。
但黎陽不想要。
後退一步:“王妃之位不敢高攀。”
這位置可不是個好的。
事兒多不說他現在還要林越愛上自己呢,怎麼能轉身變成林越高攀不起的人?
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