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1 / 2)

謝遮說完就馬不停蹄地退下了,院子裡一時隻剩下了蕭昀和謝才卿。

皇帝站在謝才卿身後,左手掐住謝才卿的腰,右手將謝才卿握劍的右手高高拉起。

謝才卿的手臂修長舒展。

謝才卿:“陛下……昨日……”

蕭昀耐心說:“嗯?”

“微臣回去想了想,”謝才卿抿了抿唇,“陛下……陛下最好還是莫要看那些東西了。”

“為何?色之性也,想看就看,隻要不沉溺其中,影響心思影響身子不務正業,這有這麼?”

謝才卿說:“可……可它總會影響的。”

蕭昀怔了下,笑道:“狀元郎昨兒回去想了?”

“……在所難免,”謝才卿羞愧說,“微臣昨日回去,乾旁的事,都總不免……一夜都睡得不安穩,事兒也做得差了不少。”

“你不想想這些?”

“那是自然,”謝才卿說,“隻是控製不住,這才惱人。”

蕭昀懶散一笑:“朕教你個法子,保管就不會因為胡思亂想浪費時間了。”

謝才卿眼睛微亮:“還請陛下賜教。”

蕭昀:“狀元郎直接去做不就好了麼?”

“……陛下!”謝才卿冷不丁羞得滿麵通紅。

“保證不想,還能抱著大姑娘踏踏實實地一覺睡到大天亮,第二日做事肯定也事半功倍,這不比隻胡思亂想來的有意義多了?”

蕭昀握著謝才卿柔軟的手,一邊心猿意馬,一邊感概自己之前愚昧想不開。

早知道當初人送上門,他就直接笑納了,這會兒說不定已經百依百順了,哪至於還像現在懵懵懂懂。

謝才卿沉默片刻,彆過臉:“……陛下總取笑微臣。”

蕭昀沒好氣笑了:“朕跟你認真說呢,你總當朕取笑你,朕冤枉不冤枉?”

“微臣知罪。”

“朕聽說狀元郎府上一位女眷都沒有,這是為何?”

“微臣還未加冠。”

“通房姬妾總是能納的。”

“……微臣從沒想過。”

“不怕孤枕難眠?”

謝才卿微微露出一點笑:“陛下不也潔身自好,後宮無人,也並未孤枕難——”

“朕孤枕難眠。”

謝才卿愕然回頭,對上蕭昀似笑非笑、意味不明的眼眸。

掠奪侵略感撲麵而來,一種肉食者對素食者的壓迫威逼感籠罩,謝才卿不知不覺麵紅耳赤,眼神大亂,他低下頭,像是在儘力揣摩咀嚼這話的意思,微微顫聲道:“陛……陛下怎會孤枕難眠?”

皇帝沒說話,隻是過於壓抑沉悶的漆黑目光,一刻不移地定在他身上,像是黑夜裡,瞄準了獵物的狼,準備伺機而動,咬斷獵物的喉嚨。

狀元郎如芒在背,呼吸微微急促。

“陛……陛下?”漫長的沉默裡,他顯得越發局促。

蕭昀忽然笑了一聲,拉過謝才卿的手蜷在自己手心裡。

他的手很大,指腹和掌心有薄薄的繭,微硬有力,絲毫沒有謝才卿的柔軟。饒是四月了,謝才卿的指尖依然帶著一點涼意,被蕭昀握住,熱量立即傳了過去,連心都要被熱焦了。

“陛下?”謝才卿盯著交握的手,眼中微微驚恐,回身望著背後俊美的男人,像是冒出了一點可怕的念頭,身子不住發顫,手心發汗,一點點往外抽著手。

蕭昀手上也沒使力,任由他抽手:“不學舞劍了?”

狀元郎一口氣頓鬆,悄悄地不好意思地,把手主動塞了回去。

蕭昀看著手心裡那隻安逸又乖巧、絲毫不知危險降臨的手,眸光無聲中深了幾許。

沒加冠好啊,沒加冠才好哄。

他握著謝才卿的手,摟緊他。

狀元郎的身子一瞬間緊繃起來,然後又悄然放鬆,努力聚精會神盯著手上的劍。

謝才卿緊靠在蕭昀懷裡,淡香若有若無地在鼻翼撩動,烏黑的發時不時輕擦過他的唇,劃過他的臉。

蕭昀稍稍低頭,眼前就是脆弱白皙、動不動就微微發紅的脖頸。

他不動聲色盯著看了幾秒,拉著謝才卿的手臂,帶著他揮舞。

長廊上經過的宮女兒見此情境,不知不覺停了下來,屏住呼吸。

純白天真、透著一點新意之綠的槐花樹下,一身黑色常服的皇帝抱著白袍飄逸狀元郎。

二人衣袍上的金絲在日頭下,時不時閃過璀璨耀眼的光。

狀元郎身子應是很輕,手上的動作熟練了,身子還無暇銜接配合,顯得有些孱弱滯澀,都是身後武藝高絕的皇帝帶著他——幾乎是抱著他動,身體貼得嚴絲合縫,左臂箍緊他的腰,讓他處於腳能著地,又不能完全著地的狀態,讓他省了絕大部分力,右手提著他手,防止他初學一個不慎傷到自己。

狀元郎靈動飄逸,身姿綽約,皇帝威嚴大氣,俊美風流,二人動作英氣逼人,颯然中透著一點出塵,偏偏金絲上的光隨動作忽閃地越來越快,滔天富貴氣乍現,入世又出世,邊緣遊走,劍走偏鋒、模模糊糊、衝突十足又維係著微妙難言平衡的極致美感。

不是天上仙人,也不是凡間俗客。

花瓣飄落,狀元郎的發吹到了皇帝的臉上,皇帝笑了。

宮女們心頭砰砰亂跳,臉紅了個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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