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也信了,沒想到一年過後,兗州不但沒有因為接納蛾賊亂作一團。
反而變得固若金湯,越來越富。
一副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景象。
“唉,公台兄啊。”
呂布為陳宮斟了一杯酒,歎氣道:
“當初你跟我說,隻要曹操一死,我便可效仿曹操接替劉岱那樣,入主兗州。”
“如今一年過去,曹操不僅活的好好的,那兗州也越來越富。”
“現在曹操兗州牧的位置已經坐穩,隻怕我等機會已失。”
“奉先不必著急。”
陳宮皺了皺眉,兗州的情況卻是令他所料未及。
他極大低估了曹操的能力。
但……
他陳宮又豈是等閒之輩。
“兗州現在兵精糧足,我等確實取之不易。”
“可如果曹操離了兗州,咱們在趁機偷襲,那兗州不是唾手可得麼?”
呂布一聽這話,眼睛頓時一亮。
“若果真如此,呂某襲取兗州易如反掌。”
“隻是,此事談何容易?”
所謂讓曹操離開兗州,肯定指的是讓他帶大軍離去。
但凡帶的少,都很難攻取。
“嗬嗬,奉先稍安勿躁。”
陳宮眼睛一眯,心中已經醞釀出了一個計策。
呂布頓時急了:
“公台兄就莫要賣關子了,還請先生教我。”
“在下一定洗耳恭聽!”
見呂布虛心求教,陳宮這才滿意地說道:
“我聞說曹操最近要接其父曹嵩回兗州頤天年,他們必將途經徐州。”
“我們可以使人在徐州將曹嵩刺死,然後嫁禍給徐州刺史陶謙。”
“如此一來,曹操為報父仇,必然興兵討伐徐州。”
“屆時兗州空虛,將軍要取兗州還不是易如反掌嘛。”
呂布一聽,有些遲疑,心想曹操真的會為了報父仇就起大軍去攻打徐州麼?
區區殺父之仇,至於麼?
他呂布都連殺兩個爹了,不也啥事兒沒有。
“奉先啊,陶謙在徐州深得民心,取之不易。”
“曹操在兗州根基未穩,貿然進攻,短時間內難以取勝。”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奉先不可遲疑啊。”
呂布停頓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
“妙計,妙計啊!”
“公台兄這借刀殺人之計,可謂刀刀見紅!”
呂布豁然開朗,朝陳宮拜了一拜。
“此事務必要辦的謹慎小心,妥善處理,斷不可出差池。”
陳宮捋著頷下胡須,小心翼翼地叮囑道。
一場陰謀在河內醞釀。
……
陳留郡,衙署。
曹操日常處理著公文。
周圍站著曹仁、夏侯淵等宗族將領。
“哈哈,如今饑荒已過,我兗州糧草充足,軍民一心。”
“再過幾年,必能夠逐鹿中原,進取天下了!”
曹操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這是他自討董結束以來,第一次顯露出這種笑容。
這兩年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一度精神頭都快垮了。
好在現在終於熬過來了。
“哦對了!”
曹操忽然想起什麼,“如今父親大人還在徐州的琅琊郡,現在兗州已經安定下來。”
“是時候該把父親接過來,讓他老人家享享清福了。”
曹操微一停頓,語氣竟有些躊躇:
“你們就說做兒子的想他老人家了!”
曹仁等將聽到這話,心頭也有些感動。
“大哥,要不就由我親自帶一隊人馬,去徐州琅琊將曹老太爺給接到兗州來?”
但這個提議被曹操拒絕了。
他揮了揮手,語重心長地說道:
“徐州是陶謙的地盤,我等貿然帶兵前往,隻恐惹起兩家爭鬥。”
“何況我兗州剛剛才有起色,不宜大動乾戈。”
“隻需書信一封,讓我父親乘車駕過來,我料那陶謙斷不會為難我父親。”
“還是主公考慮周全,我這就去辦!”
“有勞了……”曹操目送曹仁離去。
信使很快從陳留出發,奔向徐州琅琊。
曹嵩在得到曹操的書信之後,當即向曹操回信,然後命全家老幼開始收拾,準備回陳留跟家人團聚。
不想派回去的信使卻在半道之上遭人截殺。
屍體被麻利的處理掉後,呂布有些不解地問陳宮道:
“公台兄,為何我們要放走陳留的信使,卻要半道截殺兗州的信使?”
陳宮聽完哈哈大笑:
“這是為了利用信息差,讓曹操與陶謙反目。”
“畢竟這事兒咱們必須做得滴水不漏,才能夠激活兩人之間的矛盾。”
“待時機成熟以後,我們再讓兩家決裂,然後乘機奪取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