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很少有人能夠抵擋金錢的誘惑。
即使是李翊也不例外,隻不過他不會為了小利而舍棄大利罷了。
“這,這這……”
曹休忙道:“那我即刻去知會主公一聲!”
“誒不可!”
李翊將他攔住,“事急從權,你來回一趟就耽誤時間了。”
“倒不如你現在就拜飛騎星夜趕往徐州琅琊,告訴曹老太爺懷璧其罪,不可多帶錢財在身上。”
“是,我這就去!”
曹休轟然起身,騎上一匹快馬便走了。
李翊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歎了口氣。
希望曹嵩這老頭不要涼吧……
曆史上曹操就是為了報父仇而屠徐州,殺得河水都變紅水了,被後人冠以三國第一屠夫之稱。
這也是曹老板一生最大的黑點。
不過怎麼講,屠殺老百姓這種暴行在任何時代都是不被接受的。
尤其殺的還是自己的同胞。
從利益角度分析,屠了徐州也會極大破壞當地生產力。
之前就說了,人口是古代最重要的資源。
它代表著兵源和糧源。
徐州本來就富,若將它屠了,等於白白浪費了一個大好的資源。
“典都尉。”
李翊到底是放心不下,當即吩咐。
“在!先生有何吩咐?”典韋抱拳問道。
“你現在就帶十餘名驍騎,火速趕往徐州琅琊,沿途護衛曹老太爺的車隊,務必保其平安到達兗州……”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如果派大軍去接,一是不趕趟,二是陶謙肯定不能答應。
而派少量的部隊去能否護的曹嵩一路平安也得打個問號。
但好在,典韋來了。
典韋一人便可勝過十萬雄兵,讓他趕過去,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
“先生放心,典韋一定不辱使命!”
典韋抱腕一禮,旋即翻身上馬。
隻聽得“踏踏”的馬蹄聲在校場內響起,十餘名驍騎呼嘯而去,消失在了大道之上。
呼……
李翊長舒了口氣,心想自己這個打工人真是不容易,又當爹又當媽。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己該做的都做了。
祝願曹嵩好運吧!
……
徐州,琅琊郡。
曹嵩的車隊已經行了一日,一百餘輛馬車上裝滿了金銀珠寶。
沿途,陶謙果然派遣張闓率領所部護送。
車駕大約行了一日,眼看就要出琅琊了。
車隊停在山腳下歇息。
就在這個當口,曹休帶了三五個騎士風塵仆仆趕來。
這一趟,他們每個人都累死了兩匹馬。
曹休本人更是兩天兩夜沒睡,就是為了趕來阻止曹嵩。
可當看見數百輛裝滿金銀玉器的馬車時,曹休傻眼了。
這下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李翊會讓他不必稟報曹操,抓緊時間趕去琅琊了。
果真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麼多金銀珠寶,莫說彆人看了心動,就是曹休自己都有些心動。
如果不是自家人的話,曹休說不定真上去搶了。
“可是文烈麼?”
曹嵩認出是曹休,這孩子居然已經長這麼大了。
曹休吞咽了口口水,也來不及解釋,跪拜在曹嵩身前,焦急勸道:
“老太爺聽我一言,出門不露白,露白必失財。”
“如今老太爺帶著這一百餘車的珠寶行遠路,途中又沒個護衛,必遭賊人覬覦啊!”
曹嵩見曹休這麼著急趕來,卻隻是為了提醒自己財不外露,不禁笑出了聲。
“嗬嗬,文烈太過多心了。”
“陶使君知我要回兗州,專程遣部將張闓護衛,怎說我身邊沒人保護?”
說著,曹嵩向身後指了指。
“看吧,這麼多士兵,又會有哪個賊人不開眼,敢來劫我?”
曹休頓時無語了,他說的護衛不是這個啊!
“老太爺,我的意思是咱沒有親屬護衛,那張闓乃是陶謙部將,如若懷有異心,於半道上搶劫,屆時該如何是好?”
“這不等於是將我之性命托付於他人之手,仰我鼻息麼?”
曹嵩聽到這話,頓覺掃興。
“昔年阿瞞曾稱讚你是千裡駒,有英雄氣,如今怎的如此庸弱,畏縮不前?”
“那張闓乃是陶使君心腹之將,豈能夠謀財害命?”
“況且若隻是因為懷璧其罪這一點,便瞻前顧後,又豈是我曹家的行事風格?”
以前老曹家可是權傾朝野,風靡大漢的存在。
曹嵩當年跟著他乾爺爺在朝堂上囂張跋扈慣了,自然不會將張闓放在眼裡。
“老太爺三思啊,您如果有什麼閃失,那主公該有多傷心?”
“末將這次星夜趕來,就是為了勸阻老太爺舍棄金銀細軟,獨自前往兗州。”
“這些錢財又不會跑,日後我們再差人來取,又有何不妥?”
“懇請老太爺三思!三思!”
曹休單膝跪地,苦口婆心地勸道。
“文烈不必再勸了,我意已決。”
曹嵩態度十分強勢,果斷回絕了曹休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