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
清河把頭一低,心道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她每日晚歸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您難道會不知道?
丁夫人可不像曹操那麼慣著她,她不敢忤逆母親,老實交代道:
“今日在荀令君手下聽課,故而回來的遲了。”
她刻意隻提荀彧,沒提李翊。
因為李翊與她年紀相仿,坊間關於她二人的風言風語自己也聽過一些。
而荀彧作為長者加君子,位高權重,搬他出來似乎是最優解。
“聽課?”
丁夫人上下打量她一眼,麵色依舊冷若冰霜。
“清兒有這好學之心再好不過,既然你如此好學。”
“明日我便請先生到府上來給你授課,省得你整日去叨擾荀令君。”
“啊?這這這!不不不……”
清河連忙回絕了母親的這個提議,“其他的教書先生,怎麼能跟荀令君比?清兒要跟令君學道,不和他人學!”
“哼。”
丁夫人輕哼一聲,“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荀令君教得你,旁人怎麼就教不得你了?”
清河一時語塞,無言以對。
“我不嘛,我就跟令君學,其他的人我不學!不學!”
“唉……”
聽到這話,丁夫人無奈地歎口氣。
她看見清河明顯已經在耍無賴,無計可施了。
“你好學是一件好事,但是須得知道,你一個女兒家家時常往彆的男人府上跑,於你清白有虧。”
“傳揚出去,也有損我曹家的名聲。”
清河仿佛抓住了盲點,上前握住丁夫人的手腕,嘻嘻笑道:
“母親既然擔心女兒的名譽,那不妨便讓李翊來我府上講課。”
“這樣一來,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胡鬨!”
丁夫人甩開清河的手臂,厲聲叱道:
“李子玉乃是你父親親封的彆部司馬,掌管陳留政務。”
“平日已經是忙得不可開交,豈能夠分神專門來府上給你講課?”
“你每日去叨擾他工作我說你,你怎敢欺心,妄想他專門來府上伺候你一人?”
“你這頑劣之徒,是真一點兒都不替你父親著想!”
被丁夫人劈頭蓋臉地一頓痛罵,清河無言以對。
隻能委屈巴巴地看著丁夫人,小聲問道:
“那母親你……到底是覺得女兒叨擾了李司馬工作,還是擔心女兒清譽有損呢?”
“自然是兩件都有!”
丁夫人斬釘截鐵的答道。
李翊這孩子丁夫人還是很喜歡的。
又年輕又有才華,關鍵工作還那麼努力。
這種三好少年,丁夫人甚至都覺得清河配不上人家。
不是怕豬拱白菜,是怕自己白菜汙了人家的食槽!
“唉,算了,先不說這個了。”
丁夫人越想越心煩,拿手絹擦了擦鬢角的汗水。
“你恐怕還不知道,前兩天你夏侯伯父來找我提親了!”
清河瞪大眼睛,怔怔問道:
“提親?替誰提親?”
你說呢?
丁夫人翻了個白眼兒,夏侯惇家裡全是兒子。
而曹家除了清河之外,曹節、曹華這些女眷牙口都還沒長齊。
還能向誰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