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小姐?
李翊眉頭微微一皺,暗想難不成是清河那死丫頭?
她不是被她媽禁足了麼,怎麼還有空跑我這裡來?
“唉……讓她進來吧。”
李翊深知清河的性子,若是不見她,隻怕要一直守著自己家門口不得安寧。
可惜,好不容易得了幾天清閒。
須臾,清河邁著輕快的腳步,笑意盈盈地走進了屋子。
“李司馬,今日倒是起得早,不曾懈怠。”
她終於知道叫李翊的官名了,看來這幾天禁足讀《女戒》沒白讀。
“我何時懈怠過?”
“無事不登三寶殿,大小姐來此有何貴乾?”
李翊頭也不抬地去看她,隻是一味地低頭工作,手中的毛筆可是不停歇。
嘁……
清河見李翊這怠慢的樣子,心中大是不爽,但今日她的確是有事要求李翊。
所以隻得強忍脾氣發作,麵上仍舊含笑,彎唇道:
“今日天氣不錯,不知李司馬是否有空陪本小姐出門走走?”
她露出一排潔白的編貝,笑意欣然。
隻不過笑容中還帶有一絲絲狡黠。
“沒空!”
李翊脫口而出。
“你你你……”
清河沒想到李翊這麼不給麵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李子玉你彆太過分,你好歹也是我父親的下屬,怎麼能這麼不給本小姐麵子!”
清河氣得直跺腳,直接把父親搬出來嚇唬李翊。
但李翊又豈是被嚇大的?
“你也知道我是你父親的下屬,不是你的。”
“我身為軍中彆部司馬,有要事在身,你哪有權力使喚我?”
“若是耽誤了軍情,你吃罪得起嗎?”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搬出曹操來嚇唬我,我直接拿出公事來壓你。
看看到底誰占理。
“……我我我。”
清河果然被懟得啞口無言,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行了,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李翊懟完人之後,也不苦苦相逼,順手給了她一個台階下。
清河撓撓頭,囂張的氣焰頓時沒了,嘿嘿傻笑道:
“就是想讓你陪我出門一趟嘛。”
嗯?
李翊眉梢一挑,麵色頓時不豫,厲聲道:
“再不說實話,就請回吧!”
“來人,送客!”
話音方落,典韋帶著數名黑甲侍衛衝入府邸。
“小姐,請吧。”
典韋可不像李翊那樣給清河麵子,態度凶惡地要趕她出門。
清河被這惡漢嚇了一大跳,連聲求饒:
“彆彆彆……彆趕我。”
“我說實話,我說實話!”
李翊揮了揮手,典韋頷首,領著眾人退了下去。
清河長舒了口氣,心頭直犯嘀咕,暗想真是什麼事兒都瞞不過李翊。
“我直言相告就是了。”‘
微微一頓,偷偷看了眼李翊的神色變化。
“……其實……其實我是想讓你陪我去夏侯府一趟。”
“夏侯府,去夏侯府乾什麼?”李翊皺眉問。
“……嗯,也沒什麼!”
清河嘴唇微微一翹,掐著腰,語氣篤定:
“就是退婚!”
臥槽!
聽到這句話,李翊差點兒沒從椅子上坐起來。
你是真敢啊。
一個女兒家家敢去退婚。
而且對象還是你父親的得力下屬,你就不怕你父親知道後打斷你的腿?
李翊一猜就知道退婚是清河自己的主意,不然她不可能專程來找自己。
“你們什麼時候訂婚的?”李翊問。
“就在昨天!”
清河頓時來氣,“哼,母親那邊都答應好了先不訂婚,等我父親回來再商議。”
“結果我父親回來後,夏侯世伯那邊就找上門來要與我父親提親。”
李翊暗想自己沒記錯的話,曹操是不怎麼看得上夏侯楙的。
是經過好幾輪拉扯,最後無奈才將清河嫁給夏侯家的。
怎麼清河這麼小,曹操就答應下來了呢?
李翊心中詫怪,便問道:
“你父親昨日同意了?”
“同意了……”
清河委屈巴巴地點了點頭。
“不過我父親說我年紀還小,要等幾年再談論婚事。”
李翊頓時恍然大悟,暗想說你蠢你還死鴨子嘴硬。
你父親這不明顯是一個“拖字訣”嗎?
夏侯惇是自己的親表兄弟,曹操不好拂他的麵子。
但又不太想這麼早把你嫁出去,所以就用過幾年的借口搪塞了過去。
幾年之後,成與不成在於你我,何必顧忌夏侯家?
這個清河真是一點兒沒遺傳到她父親的奸詐啊。
“你看起來挺高興是不是?”
清河一個箭步上前攥住李翊衣袂,“我嫁出去了,你是不是特高興,終於沒人來煩你了。”
你知道就好。
李翊伸手推開她,“行了,放手!還有好幾年的時間,你慌什麼?”
“凡遇大事,要有靜氣。”
“似你這般大吵大鬨,豈能鬨死夏侯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