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媽媽……”秦昭清輕輕念叨著,“荷媽媽是春小娘的陪嫁吧!那按理說不該有什麼紕漏才是啊。”
貴媽媽聽了秦昭清這隻言片語,心頭有些明白了“姑娘你是說,擔心那荷媽媽動手腳對小公子不利?不應該啊。她是跟著春小娘來的,自小就養著小公子,如珠如寶一般。前幾年清涼軒的那個也不是沒拉攏過她,不是都被她駁了。而且這荷媽媽和那騷蹄子賢媽媽不一樣,那騷蹄子見錢眼開的,為了那幾個臭錢就做了清涼軒的屎棍子。這荷媽媽就她一個人,她一心就撲在聞香閣裡頭,你要說她要對小公子不利,我倒有些不信。”
秦昭清伸手輕捏著一旁的栗子糕,歎道“我也想不明白,總感覺哪裡不太對。”
“罷了罷了,沒影的事,姑娘休要在多思多慮了。小小年紀,心這麼重,可如何了得。”
貴媽媽在一旁打著哈哈,薛醫士的叮囑還在耳邊,實是不敢再讓姑娘憂慮過甚了。
這事,就算是暫且擱下了。
春日裡,日頭還短,晚膳剛剛上桌,外麵的天色,就已經擦黑了。
今日晚膳做得清淡,其中一個嫩炒藕尖,倒是爽口。
秦昭清坐在桌邊閒閒地吃著,隨手又拿起一旁的《風雅集》看了起來。
“小祖宗,吃飯不好好吃,還要看這勞什子的閒書,也不怕胃裡積食,不消化。”
貴媽媽在一旁布著菜,不覺絮叨。
秦昭清聽了隻微微一笑,自顧自的看著。
梧桐從外頭行色匆匆的進來,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在。
進了門後,剛想張嘴,又偷眼瞄了瞄一旁低頭布菜的貴媽媽,噤了聲。
秦昭清自打她一進屋,就已注意到她這不似平常的神色,抬手便將書放到了一旁,對著貴媽媽柔聲撒嬌道“貴媽媽,今日這筍有些鹹了,用完晚膳後,我還想再吃碗甜羹壓一壓,你幫我去跟小廚房關照一聲吧。”
貴媽媽哪裡經得住這個,忙連聲應下,去了。
“說吧。什麼事,神神秘秘的。”秦昭清又拿起了一旁的書,低頭看起來。
梧桐略帶喜色地靠近,附耳輕聲道“小姐,晉公子在後門的矮牆處等著你呢!”
秦昭清拿著書的手猛地一頓,扭過頭有些錯愕和不信“晉公子?”
“是啊,剛剛順兒傳進話來的,說晉公子從新野郡回來了,路過這邊,來看看你。”
梧桐一臉的欣喜,看來上一次晉仰嶽救了他們之後,梧桐已經對他徹底改觀了。
秦昭清還是有些躊躇,她捏著書,鎖緊了秀眉。
“小姐,且快些吧!等下他們在那等久了,也打眼。”
梧桐忙去衣架上拿了件披風,出聲催道。
秦昭清緊捏著書本的手,鬆了,她轉身走到妝台前,拉開最底下的那一層,將那支玉筆,揣在了自己的衣袖下。
晚膳時分,園子裡走動的人甚少,秦昭清和梧桐快步匆匆的走到後門。
“小姐,這邊。”
順兒早已等候在那。
暮色沉沉,晚風習習,轉角不遠處,一位廣袖白衫的少年郎正端立於馬側。
“秦大姑娘,近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