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人會了……”
秦昭清坐在椅子上,蹙著眉,喃喃著。
她今日在文妃處,見到那香囊時,就覺得眼熟,但實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直到剛剛看到貴媽媽所用的針腳時,才赫然想起,那日晚上,在豐樂樓,那世子也是不自覺地把玩腰間的香囊,那香囊的鎖邊針腳,分明也是這菱角合心的針法!
難不成,這文妃和世子?
秦昭清心頭狂跳,有些不敢想下去。
如若這世子是和文妃有瓜葛,那他和這謝無雙又是鬨哪般?
文妃獲寵,是在柳妃有孕期間,按理來說,母憑子貴,這段時間柳妃本因是最受寵的,為何聖上反而轉頭去獨寵文妃了呢?
後來柳妃千辛萬苦,產下聖上登基的第一子,才重獲聖心。
這其中,到底是有什麼因由呢?
秦昭清眸色一閃,忽而想起頭年父親偶然提了一嘴,那柳家,卷入了一樁貪腐案,惹得聖心大怒。而參奏的,正是那謝國公!
難道!
秦昭清感覺周身的血都一寸一寸的冷了下來,這京都的渾水,遠比她自己想象的還要深上許多。自己雖每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但隻要一招不慎,他整個秦家,都有可能頃刻間傾覆!
怪不得今日,文妃一開口,便問那博陵郡之事,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原來是早就有人告知她了。
秦昭清不覺苦笑。
虧得自己,還覺得這宣文宏儘心相幫,心頭甚是感激,鬨了半天,轉頭就將自己賣了。
那晉仰嶽呢?他又在這其中,充當了什麼樣的角色?起著什麼樣的作用?
自己和他數次接觸下來,都覺得看不透他。他似是周身都蒙上了一層薄紗,讓人參詳不破。
秦昭清隻覺自己的太陽穴一陣陣的發緊,疲累的很。
“姑娘?你沒事吧?”
貴媽媽和梧桐瞧著她神色很是不好,又不敢貿然開口。
秦昭清有些踉蹌地站起身來,梧桐忙上前扶住了。
“晚膳我也沒胃口了,先撤下去吧。我頭疼得緊,想先回房裡躺一會。”
秦昭清略略擺手,有些有氣無力。
貴媽媽看著心焦,忙讓平兒和梧桐將秦昭清扶了進去。
“哎喲,這做的是什麼孽啊,花兒一般的姑娘,被這一府上下的事給搓磨得不成樣子。”貴媽媽歎息著,將那沒動幾筷子的晚膳儘數撤了下去。
秦昭清這一覺睡得沉,夢裡還夢到了小時候和父親母親一起去郊外大營獵鹿的場景,跑著跑著,一扭頭,父親母親卻都不見了……
“父親!母親!你們彆走!”
秦昭清的額間沁滿汗珠,雙手握著錦被,猛然驚醒。
四周床幔沉沉,微弱的晨光透過那縫隙,閃著點點光亮。
隻是一場夢而已……
“小姐!小姐!前頭二大娘子和三大娘子好大的陣仗!帶了好些人過來,將我們那前廳都塞滿了!”
梧桐著急忙慌地從外頭跑進來。
“好些人?要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