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定睛細瞧著眼前的這人,有些麵熟。
那人忙道“小人銀杏,是柳大娘子身邊的丫鬟。柳大娘子現下正在偏廳的廂房內,想邀姑娘一敘。”
是了,這人確是柳大娘子身邊的丫鬟,之前見過一兩次,怪不得看得眼熟。
秦昭清坐直了,理了理自己的衣裙,淡聲道“柳大娘子,可有說所為何事?”
銀杏淡笑著搖頭“我家大娘子倒是沒說具體為著何事,隻說是頂要緊的,請姑娘務必前去。”
秦昭清思忖了片刻,想著此時還不是開罪柳妃的時候,自己還是得去應付一二,便起身頷首,示意銀杏帶路。
這晉府的宅子,雖比不上前次的襄王府,但也是曲徑通幽,一步一景,很是雅致。
供賓客們休息的廂房設在兩處,現下來的這處,是在晉府的東北角,著實僻靜。
三人緩步走著,走到半路,前頭帶路的銀杏忽而停了下來,轉過身扭頭看了眼秦昭清身側跟著的平兒,似有些為難。
秦昭清揚揚眉。
銀杏道“請秦大姑娘體恤,我們家大娘子說了,這次要與大姑娘說的事,有些私隱,是而這位妹妹,可能要與我在此處等候片刻才好。”
此事倒也合情合理,很多時候,主人家的一些談話,涉及的東西有些緊要,都會屏退左右。秦昭清不疑有他,和平兒略略交代了幾句,便按著銀杏所指的位置,獨自一人朝前走去。
一路下來,這一帶都很是安靜,入耳的隻有風吹枯葉的簌簌聲響。
秦昭清信步往裡走著,但越走越深,心頭開始有些惴惴。
這柳大娘子所約的地方,也太僻靜了些。她的腳步有些緩了下來,四下裡張望了下,倒也並未察覺異常。
她不覺搖頭輕哂,是自己太草木皆兵了些。這裡畢竟是晉侯府,是天子腳下,有誰會如此喪心病狂,敢在這裡對她怎樣呢?
秦昭清大著膽子快走了幾步,正欲在前方拐彎,旁邊的一間廂房房門忽而大開,從裡頭伸出一雙粗壯的大手,將她一把拖進了屋內。
她還來不及張嘴呼救,一塊帕子便緊緊地蒙在了她的臉上。那帕子足有三層,蒙在臉上連呼吸都困難,更彆說是出聲呼救了。
秦昭清心頭驚懼,呼吸急促,腦袋裡混屯一片,耳邊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好似一記重錘,在她的心頭一下一下的敲著。
“吱呀!”
廂房的門被重重的關上。
秦昭清被人拖到了一處,那人用細布條將她的手腳緊緊的綁在了一把木質的太師椅上。
秦昭清本能的奮力掙紮著,卻發現自己根本掙脫不了半分。她的呼吸急促起來,胸口不住地起伏著,腦袋也越來越沉,似是要暈厥過去。
“將她頭上的那塊絲巾解了吧,彆把她憋死了。如若搞出人命,可是不得了。”
秦昭清本已昏昏沉沉,聽到響動,渾身猛地一抖,這聲音!
隨後便有人走到她身後,一把將她臉上的絲巾扯了下來。
忽而入鼻的空氣,讓秦昭清大口大口地猛吸著,胸口的憋悶稍稍得緩。她垂著頭,微眯著眼,心頭紛亂。
猶豫了片刻,才緩緩仰起頭,前頭兩張熟悉的麵孔正一臉狠戾地盯著她瞧。
“大姐姐!我們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