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選哪一條路,都是死局。
萬幸,自己遇上了晉仰嶽,萬幸,自己破了此局。
晉仰嶽……秦昭清抬起左手的食指,神色有些複雜。那傷口被上好的絹布細細的包了,雖仍有些發疼,倒也不打緊。
“哎喲,我的大姑娘啊!怎得才回來?你是從後門回來的嗎?老奴都沒有瞧見你。”
貴媽媽從外頭快步而來,神色焦灼。
秦昭清收回了思緒,朝著貴媽媽輕笑道“媽媽莫慌!我隻是被那柳大娘子拉著,多喝了幾杯,現下已經無事了。我這不是喝多了,有些衣衫不齊,不好見人,是而走了後門。”
“這柳大娘子也是個不曉事的。怎好拉著一個姑娘家家的喝大酒,一喝就是一下午!萬一醉倒在哪裡,被哪個登徒子輕薄了去,那可還怎生了得。你說是也不是,姑娘。”
貴媽媽忙拉過秦昭清的手,細細的查看著,嘴裡恨恨的說道,特彆是說到那登徒子三個字,更是咬牙切齒。
秦昭清的心頭,一時竟有些心虛。
自己和晉仰嶽在那廂房內,纏綿縱情,繾綣纏綿,現下想來,不免荒唐!
“姑娘?姑娘?”
貴媽媽瞧著她神色有些異樣,雙頰緋紅,眉目含情,抬手便來摸,“姑娘你的臉怎這樣的紅,莫不是受了涼風,得了風寒了。”
“沒有沒有,就是這屋裡頭有些熱。現下入了夏,屋裡頭該放些冰了。”
秦昭清慌忙挪後了幾分,掩飾著,趕緊換了個話頭。
貴媽媽不疑有他,順著秦昭清的話說了下去“那我明兒個就讓劉管家他們去冰窖起一些出來,給各個園子裡都送一些。”
秦昭清含混地應了。
晚膳的菜色豐盛,但秦昭清也沒吃出個味來。隻匆匆扒拉了兩口,便推脫說頭疼,早早地便入了裡間休息了。
躺在床上的她,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秦昭清自己也不清楚在躁動什麼,隻覺得自己平靜的心緒,有些許亂了。
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折騰了一夜,第二日醒來的時候,秦昭清頭疼欲裂。
“姑娘,早膳已備下了,起來用些吧。”貴媽媽在外頭聽到動靜,進來掀著床幔。
秦昭清紅腫著眼起了,簡單洗漱後,便坐在桌邊用著早膳。
“梧桐,今日便可回府了吧?”
秦昭清舀著一碗甜米羹吃著,倒覺得還算清爽。
貴媽媽在一旁幫著夾菜,應著“是今日回呢!這丫頭,去了也有些日子了。”
秦昭清略略點點頭。
自己昨日和秦昭麗做了交易,已應允了她,要助她入柳府做那正頭大娘子。
她現下那腹中的胎兒,已兩月有餘。此事迫在眉睫,拖延不得,得儘快動手了。
早膳過後,府中的劉管家來報,說是今年塘裡的睡蓮長勢不錯,應能得不少的蓮蓬和蓮藕。
秦昭清倒是來了興致,讓平兒拎上一壺荷葉茶,往哪去了。
夏日晨風,荷花滿池,蛙鳴陣陣,倒也有一番野趣。
秦昭清在觀荷亭選了一處位置,閒適得坐了。
“看來昨日那藥,對你倒是無甚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