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解釋說:“高速行駛中使用遠程設備,操作起來難度很高,她看起來是臨時決定,而不是早有預謀。那時候,正好是你這邊遭到海上攻擊。”
“比起名譽騎士身份,天國公民更少。要獲得天國護照是很困難的,即使生活在天國領土中,也有許多人沒有這樣一個被帝國保護的正式身份。”
“被我盤查的時候,她也請求我過來幫你,認為你這裡遭到了海上掠賊的襲擊……當然,她很清楚,死海騎士團的戰艦可絕不是什麼掠賊。”
一口氣講了很多,崔茂又用嘬了兩口可樂,潤了潤喉。
周異問他:“死海騎士團的名譽騎士很好獲得嗎?像是千粟和季長,分屬於不同國家陣營,也能在同一個騎士團裡享有同樣特殊待遇?”
“這個……會者不難,難者不會。死海騎士團也願意吸納這些各方自帶資源的人,因為騎士團提供便利,這些人也需要付出相應的資源,本質是一種交易。”
崔茂捏著易拉罐說:“死海騎士團雖然和各方都有合作關係,也會麵臨天國這種強勢方的壓力,但總體保持了獨立自主權。這也是依托於他們在死海上保持著高機動性,和各方都有利益往來……”
“關於季長,之前一部分保密內部消息我不方便透露。經過這次彙報,我得到隊長授權,可以和您共享,以求更快找到季長的犯罪證據。”
崔茂頓了頓,說:“季長出生於雞頭鎮,他10歲時成了一名工匠的仆人,跟著工匠離開集鎮。當他再次出現時已經是18年後,他變得極為富有,消失的這些年無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們通過一些人脈找到了那個工匠的兒子,得知工匠帶著季長曾趕赴一座雪山。回來後,工匠將季長收養為了養子,和他之間似乎有著某種秘密。”
“工匠陸續花光了幾乎所有家產,用以打造某種東西,每天都在地下工坊裡忙碌。他不僅禁止家人詢問,還會用鞭子毆打想打聽的妻子,工匠兒子因此而懷恨在心。”
“後來工匠和季長再次遠赴那座雪山,就再也沒回來。”
“工匠兒子進入地下工坊,用石粉還原了牆壁上擦掉的部分痕跡。那些痕跡裡有一些模糊的零部件結構圖,有一些數字,最重要的是有一個符號。”
崔茂翻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本子,翻到其中一頁。
“就是這個。”
紙上畫了一隻圓眼睛,長著兩隻張開的長翅膀。
周異不懂這是什麼玩意兒,於是裝作在思考的樣子。
崔茂說:“工匠兒子不知道,但我們的人一看就確定,這是星樞的標記。”
“世上的最強國家,無疑是黑帝統治的天國。可星樞的領土卻在世界之外,到底誰更強一些沒人說得清楚。”
“兩者間一直有著摩擦和衝突,它們都在儘可能地吸納和獲得各城市、天行者、領海主的支持和跟隨。”
“星樞的爭議點在於,它的「世外之眼」總是注視著星樞陣營的每一個人,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會被記錄。有的人認為這是一種公平和安全,但更多人認為這是一種煎熬和恐怖。”
“天國雖然行事霸道,但在吞並上卻非常克製,保持了各城市和領地的生存空間。外來星樞卻是實實在在想要凝視每一個人,大多人更不希望這個天外國度降臨。”
“它們在各個領域都在進行激烈對抗,但會不會爆發全麵戰爭,沒人說得清楚。”
崔茂捏了捏拳頭。
周異聽得一臉問號。
天國是地上無敵。
星樞是天上來敵是吧?
看來,廢土時代的大環境是兩大霸權的對抗。
“季長他們不知道怎麼聯絡上了星樞,成為了星樞陣營的一員,在各城市行走和做交易,他也代表了星樞的意誌。”
崔茂拉回話題:“所以季長發動死海騎士對這裡的襲擊,天國陣營的千粟則會設法破壞季長的行動,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認為,這才是她來到這裡幫你的真正原因。”
周異想了想。
既然自己和季長杠上了,機會難得,那可要好好使喚千粟,得多整點好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