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挺著肚子出現的那一刻,她什麼都明白了。
明白侯府為什麼著急娶親。為什麼看上她一個五品官員的女兒。
隻是為了身份低,性子好,容易拿捏。她上輩子當真騙過許多人。
從不爭執不是因為軟弱,而是不屑。
乖順不是因為好拿捏,而是沒有想爭取的東西。
可人一旦被逼急了,什麼都做得出來。
上官海桐的視線落在妝匣裡,一支發簪上。她過去,拿起攥在手心。
看她柔順可欺,李希祖敢當麵取走嫁妝中的發簪,贈予青樓名妓。
看她不知反抗,侯府夫人日日變著花樣磋磨,毫不顧忌顏麵羞辱打壓。
孰不知這一切都是偽裝。當懷上身孕那刻,她不再需要丈夫。
上官海桐一把將發簪丟在地上,眼中滿是恨意。
就算最後拿回來,隻要想到它曾戴在彆人頭上就無比惡心。
“處理掉。”上官海桐冷冷開口。
銀華一怔,撿起發簪退出去。
姑娘變了……
上官海桐深吸一口氣,才知有些恨即使隔開一輩子也無法淡去。
侯府帶給她的屈辱,必須用血來償。
上輩子是,這輩子也是。
院外。
幻霜進來一臉好奇審視:“你怎麼了?心事重重的。”
銀華滿麵愁容:“你覺不覺得姑娘變了好多?有些手段過於……”
“姑娘是姑娘就好啦,變成什麼樣無所謂吧。”幻霜雙手叉腰一笑。
恍然大悟。
銀華輕鬆許多:“你說得多。姑娘就是姑娘。”
幻霜瞅瞅四周,湊近小聲說:“剛聽到的消息。李八公子和人打鬥間,好像傷了重要部位。外麵好多人傳他不能人道,估計以後都不會再有孩子。還好姑娘沒嫁給他。”
銀華輕推嗔怪:“你個未出閣的小丫頭,說這些話也不臉紅。”
“臉紅什麼。食色性也,人之常情。說說怎麼了。”幻霜哼一聲,“我找姑娘去。”
“哎,你。”銀華無奈,隻能先去處理簪子。
幻霜進屋:“姑娘,我剛剛聽到外麵好多人說。李八公子不能人道了。”
這般直言直語,上官海桐習以為常:“看你嘴巴快咧到耳後根去。高興壞了吧。”
“誰讓他欺負姑娘。還平妻,我呸。他也就是投胎投得好,不然算個什麼東西。簡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白日做夢。可惜這門婚事退不掉。”幻霜一臉不高興。
上官海桐一笑:“誰說退不掉?過幾天咱們就去退婚。”
“真的?太好了。以後再結親,可得好好相看。要找個對姑娘好的。”幻霜瞬間笑了。
看著活波開朗的小丫頭,上官海桐眼神溫柔。
陪伴了她一輩子,一生為她著想的人啊……
幻霜還在暢想:“也不能找醜的。生女兒像姑娘,美麗可人。生兒子要英俊非凡。”
銀華走進屋,一時感覺格格不入。
她不該質疑姑娘。姑娘那麼做,一定有姑娘的道理。
上官海桐轉頭看向門口,突然問:“銀華,你想當大夫嗎?”
銀華和幻霜同時愣住。為什麼突然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