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許元勝就安排譚磊給邢明傳去了口信。
在衙門談事不合適。
直接選擇在了趙耀的家裡,去那裡最不容易引人懷疑。
畢竟趙耀是邢明的親信,而在外人看去,自己也霸占了趙耀的財產和妻妾,兩人去那裡都有合適的理由。
很快天色微微黑時。
許元勝在趙耀家裡等到了邢明。
“喊我來,有什麼事?”邢明蹙眉道,其實這幾日他也心思不寧,畢竟兵部司的命令,是要一個主官常駐城外剿匪,他已經滯留多日了。
“喊大人來,自然有事要談。”許元勝嗬嗬一笑,示意前往後院聊。
前院他是不想多待,畢竟上午還停靠著趙耀的屍體。
晦氣!
等到了後院後。
院子裡已經準備了酒菜,那陳雨蓉雖然不會做飯,但端菜還是會的,不敢讓下人過來打擾,一直有她代勞。
“你也下去吧。”許元勝說道。
“是!”陳雨蓉微微欠身,就先離開了。
邢明本能的看了一眼陳雨蓉,好俊麗的俏婦人,可惜了。
“大人這個時候還有心思看女人?”許元勝笑著道,不愧是官場習俗啊,同僚死了,都是儘心儘力的照顧遺孀。
“有話直說吧。”
“左右不過是去城外剿匪。”
“總不能不給我配兵吧。”
邢明麵無表情,心底很清楚,趙耀一死,差役又多數依許元勝馬首是瞻,他這個負責管理差役的縣尉,可謂是手中無權又無兵了。
隻是掛著一個縣尉的名頭。
至於顧忠明和陳大雷都是老狐狸,又手無縛雞之力。
出去剿匪,於情於理於眼下的時局,唯有他了。
“先看看這個。”許元勝把那個賬本放到了桌上。
邢明原本一副無所謂,認命的架勢,等拿起賬本隻是翻看了幾頁之後,臉色陰沉,難看,雙手緊握著賬本,泛著青筋。
“趙耀該死!”邢明咬牙切齒,這上麵記的都是他通過張耀之手,收的賄賂,涉及了不少商戶。
除此之外,還有販賣衙門裡的軍械,也被趙耀私下記錄了。
至於賣給誰,不言而喻。
“大人,還沒有派你出去剿匪的,你就向山匪輸出了不少軍械。”
“是嫌自己命太硬嗎?”
許元勝冷笑道。
邢明直直的看向許元勝,依對方和兵部司的關係,捅上去他必死,但若殺了許元勝,人一死成為事實,兵部司或許不會降重罪於自己。
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即然拿給我看,肯定有了安排。”
“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邢明認命的閉上了眼。
“剛剛你眼中透著殺意。”
“是什麼讓你打消了念頭?”
許元勝眉頭一挑。
“前線歸來,兩縣交界處一戰,兵部司訓練,大青山一戰,你的身手不會差的。”
“我沒有把握一擊必殺。”
“殺不死你,不如退一步。”
邢明直言道。
“能和顧忠明以及陳大雷平分秋色這麼多年。”
“大人果然不是莽夫。”
許元勝嗬嗬一笑,袖子微微往上一揚,手臂一側就是臂弩,方向正對著邢明。
另外桌子一旁的凳子上,放著的軍刀,刀柄正在他的手裡握著的。
他凳子略微朝外,就是方便隨時站起身來。
另外擺在院子裡的這張桌以及坐位,特意讓邢明背靠著一塊假山處,一旦許元勝出手,他連躲都沒有機會躲。
邢明也很快明白過來,苦笑一聲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儘。
“你的成功,並非偶然。”
“我隻恨當初看走了眼,沒有早點交好你。”
邢明鄭重道。
“先吃飯。”許元勝是真的餓了,自從練武之後他對飯菜要求極高,口味還能將就,肉食必須足夠多,特彆是現殺的肉。
血氣足夠旺。
邢明也是練武之人,事已至此。
也開始大吃了起來。
遠處的陳雨蓉遠遠的看過去,剛剛還劍拔弩張,此刻卻像是熟人一樣吃喝在了一起。
這些人真是好生奇怪。
特彆那個邢明,他是認識的,每次來家裡,夫君都是極其恭敬,連坐都是屁股隻坐一半凳子。
而他竟然能和邢明平起平坐一般。
連夫君在最後時,也把自己托付給他。
他果然不一般。
想到這裡。
陳雨蓉心裡亂糟糟的,又懼又怕又甚是尷尬,膽小畏怯的她從未想過一女侍二夫,卻不曾想突然間一夜間,生活崩塌。
她最擔心,今晚怎麼熬過去。
此刻那邊許元勝和邢明,吃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