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在這裡分勻原本就屬於陳家的店鋪。”
“未免會讓有功之人,寒心吧。”
許元勝直言道。
“對於當年的陳家,我也很同情。”
“但過去了這麼多年。”
“人總是要往前看。”
“這樣吧。”
“陳充此人的家產歸屬於陳木,衙門也會在當年陳家的案子上,為其沉冤得雪,還陳家一個公道。”
蔡遠禮想了想,說道。
說白了。
就是陳充的家產可以給陳木。
但那六十家店鋪,就和陳木無關,更是連處置權都沒有。
蔡遠禮能和許元勝如此談。
也是因為許元勝手裡握著守備軍。
這才是權利的表現。
至於為陳家翻案,自然是放棄縣丞陳充了。
現場一片安靜。
蔡遠禮又拋出來一份利益出來。
一旁的霍山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也知曉不可能好處都吃下,畢竟根深蒂固的還是城內的幾方勢力。
包括旁邊的蔡遠禮。
之前的陳充也算一份。
但此刻大家,都在默契的開始瓜分現在的陳充,原來的陳家的一切。
這一幕確實荒唐,對待當年的陳家,也夠薄涼的。
但這就是現實。
“蔡大人,我想問一件事。”許元勝說道。
“許千總,請說。”蔡遠禮點了點頭,有的談,就是好征兆,心裡也是無奈,誰讓他那個侄兒摻和進去了。
最關鍵陳充藏的真夠深的。
接觸山匪。
說實話各方都有接觸,大家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但蔡遠禮萬萬沒有想到,陳充竟然是九門溝山匪的幕後資助人。
更是和其它五方,達成了依山匪洗劫財物,充當分利。
他侄兒的摻和,就讓他也擺脫不掉和山匪的嫌隙了。
偌大的廣平縣,都和山匪扯不清關係。
可笑啊!
陳充,該死!!
壞我仕途!!!
“大人,欲把廟市八家店鋪轉出手,也是不想和陳充之事,再有牽涉。”
“那其四方,也有這份擔心嗎?”
許元勝直言道。
“自然……是有擔心。”蔡遠禮蹙眉,這也是大家願意轉讓一部分店鋪給守備軍的緣由,就是不希望守備軍在這個事上,繼續揪住不放。
“你們該不會認為,交出二十家店鋪以及陳充的家產。”
“和山匪之間的關係,就完全抹掉了吧?”
許元勝說道。
“許千總,是想攥著六十家店鋪,不鬆了。”
“恕我直言。”
“利潤當頭,對方未必就真的怕了。”
“他們明麵上是商戶,但也是幫背後的人做事。”
“我和你談,並非是看在那些商戶的麵子,憑他們還不配。”
“你要清楚這一點。”
蔡遠禮沉聲道,他覺得扯了這麼長時間,許元勝竟然又一副想獨吞的姿態,有些戲耍他了。
“蔡大人誤解我的意思了,我心裡明白,獨吞六十家店鋪,不太現實。”
“嗬嗬,隻是這種依利益切割的方式,並不能萬無一失。”
“哪怕我認可。”
“但紙終究包不住火,總有走漏消息的時候。”
“哪怕是一個莫須有的猜測,也能關鍵時候,令人前程儘毀。”
許元勝沒有生氣,反而一笑道。
“許千總的意思是?”蔡遠禮神色稍緩,心裡也好奇,難道不交出所有店鋪之外,還有其它方式化解這份和山匪有牽涉的麻煩?
“全部店鋪,上交兵部司。”
“但是我會和兵部司陳述清楚。”
“刨除二十家店鋪之外,餘下的四十家店鋪還是歸各方管理,每年隻需要支付兵部司一部分銀兩當做租金即可。”
“依那些勢力的手腕,利潤應該很大,不至於不舍得一些租金吧。”
“但是店鋪,必須全部歸屬於兵部司。”
“這件事若能操作得當,大人不但沒有後顧之憂,還是大功一件。”
“至於其它幾方勢力,在兵部司內一旦達成意見,我想廣平縣這區區小事,還不至於有後續的麻煩。”
許元勝笑著道。
“我……考慮考慮。”蔡遠禮嘴上說著考慮,卻是心動了,大家都是為了各自利益,而這個建議完全符合他的利益。
一旁的霍山看了一眼蔡遠禮,他心底明白,這個相處多年的老狐狸心動了。
許元勝的這個方法,他竟是事先不知情。
但優勢很大。
特彆是對於許元勝而言,自身的利益沒有受損,還幫兵部司立下了大功,往深處說,兵部司或許看不上這些店鋪。
但這些店鋪背後的人,兵部司絕對用得上。
遠勝,這一招高啊。
利潤不但未損,反而獲利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