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全場的目光都是看向了十號桌。
“慕容小姐,麻煩轉告令尊。”
“若是飛虎嶺有意招安,可以聯係我趙家。”
“若是無疑招安,隻要劃清界限,不出飛虎嶺,一應物資我趙家可以成本價提供給飛虎嶺。”
“另外關於令尊的傷勢,我趙家已經請來了京城太醫,明日可以上飛虎嶺,為慕容將軍親自診治。”
“這是我趙家的誠意。”
趙家大少爺拱了拱手道。
慕容瑤微微蹙眉。
不過趙家大少爺說完轉身之際,瞥了一眼許元勝,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什麼也沒說就直接走了。
許元勝冷笑一聲,有意思,看來是知道我的目的了。
等出了這座院落之後,回到客棧裡。
“大人,明裡暗裡盯梢我們的人不少。”
“怕是我們的身份,已經走漏了。”
王五沉吟道。
許元勝點了點頭。
“要不要隨我去飛虎嶺,最起碼在那裡是安全的。”
“今日趙家當眾說出那番話,看來背後有依仗。”
“這錢江縣再也不是過去那般了。”
慕容瑤低聲道,哪怕是她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壓抑,在過去飛虎嶺相對於城內是一個相對微妙的地位。
身為山匪,卻可以在城內來去自如。
卻也沒有多少人,願意明麵上和他們打交道。
此刻趙家當眾說出那番話。
是警告?
還是善意的表述?
總感覺很彆扭。
“局勢比我想象的要加快的惡化。”許元勝隻是說了一句,忽然佇足看向了京城的方向,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紅糖製作法的出現在拍賣會上?
心裡已經明了,肯定是玉米杆製糖法。
這是和兵部司撕破臉的做法。
後又趙家當眾示好飛虎嶺,這是為了不讓飛虎嶺投靠自己?
現在的自己,近乎是屬於兵部司的另外一個牌麵。
對付自己,無疑是削弱兵部司最好的方法。
可惜。
給自己的時間還是太短了。
在場的人都是齊齊冷靜了下來。
“慕容姑娘,這些拿著。”
“你先行回飛虎嶺。”
許元勝把之前慕容瑤給予的令牌以及銀票,再次歸還給她,至於人參等珍貴草藥,依現在慕容山的狀態,虛不受補,吃了隻會死的更快。
“我慕容家不是瞻前顧後,虛與委蛇之輩。”慕容瑤看著遞過來的東西,微微蹙眉。
“彆想太多。”
“隻是暫時不缺銀子。”
“哪怕飛虎嶺最終沒有接受我的招安,我即然來到了飛虎嶺,也會儘力去救慕容叔叔的,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許元勝搖頭一笑道。
“我知道了。”
“我回去之後,會如實告訴我父親。”
慕容瑤最終接過令牌和銀票,轉身離開了客棧。
“大人,那趙家請來了太醫,是否能醫治好慕容山的傷勢?”王五蹙眉道,此次來就是招安飛虎嶺,不曾想出現了如此變故。
“不好說。”
許元勝沉吟道,按理說那種傷勢依現在的醫術水平,是回天乏術,但事情總有一個意外。
夜深了。
稍後各自回房休息。
今晚上王五等人也沒有再出去逛,哪怕不用吩咐,也都一個個枕著長刀,更是安排了不少負責警戒的人。
哪怕馬廄那邊,也安排了人,防範戰馬被人下了藥。
王五更是安排人在夜色的掩護下,開始尋找退路。
這些不需要許元勝交代。
王五等人常年參與戰事,早就養成了尋找退路的習慣。
當晚,許元勝沒有把花費了八萬多兩銀子拍賣的藥材,留待以後使用,當晚就替換了湯藥內的人參等藥材。
親自熬製了一份湯藥。
許元勝趁熱喝了之後,能夠感覺渾身熱氣騰騰的,每個部位都十分的舒坦……,藥效比想象中的要強的多。
他能感覺到原本身體練武留下的一些隱藏極深的虧空,頃刻間也得到了補足。
雖然力量上,速度上,提升並沒有明顯的進步。
但身體潛藏的虧空,得到完善。
固本培元,打下了更夯實的基礎。
足以讓成年之後才開始練武的缺陷,進行了彌補。
接下來練功,會更穩健。
這八萬多兩,花的值!
“還剩下七日份的。”
許元勝掃了一眼剩下的藥材,每日一萬兩的花費。
“倒也值!”
“雖然自己起步慢,但銀子砸的隻要足夠多,根基打的比從小練武之人,注定還要夯實。”
……
許元勝很清楚,依慕容山的傷勢,換做其他人早就死了,一切皆是因為慕容家當初是軍中權貴家族,從小慕容家的子弟根基打得好。
身體好,體力強,哪怕受傷了恢複也比尋常人快。
練武並非為了萬人敵。
也做不到。
但能做到哪怕受傷了,也能扛的比彆人久。
遇到危險時,跑的比彆人快。
遭遇圍殺有反擊的能力。
在這亂世中,醫療匱乏,刀光劍影隨處可見,小的自保是練武,大的自保是軍權在握。
許元勝決定兩手都要抓。
第二天一大早。
王五傳來消息。
一大早趙家就果真安排了太醫,徑直去了飛虎嶺的方向。
“無妨。”
“昨日派去府城給兵部司送信的人,還沒有回來?”
許元勝說道。
“還沒有。”
“不過按理說應該回來了。”
“我已經安排了人前去接應。”
“大人,不如我們暫時離開城內,若是在城外,有我等兄弟護持,可進可退。”
王五拱了拱手道。
“若是對方埋伏了弓箭手。”
“死傷就大了。”
“但是在城內,對方就不敢肆無忌憚的對我出手。”
許元勝搖了搖頭。
“我等兄弟願掩護大人離開,死戰不退。”
“哪怕對方有埋伏,也絕對傷不了大人。”
王五沉聲道。
“你的兄弟們剛剛來,就讓他們死戰不退。”
“彆說你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