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我兄弟若皆得手。”
“即可保牛羊交易順暢無虞,也能讓我青州府民眾這個冬季,可避免遭受嚴寒之苦。”
……
張方平匆匆看完許元勝的信。
“哎,吾弟大義啊。”
“本可徐徐圖之,何必如此激進。”
張方平眼圈泛紅,捏著信的雙手都在抖顫,忽然抬頭看向了下方的侯坤。
“你在吾弟身邊。”
“可知他有脫身之計?”
張方平凝重道。
“大人未曾告知。”
“不過城內還留守三百名鐵血軍兵士,我們也提前把軍械送進了城,即便大亂,三百鐵血軍兵士會舍命保大人安全。”
“另外我這次回來,會帶走餘下的鐵血軍兵士。”
“到時候會在城外策應。”
“若能打開城門,我等必殺入城,救大人出來。”
……
“若此舉行事,還望府主大人知情。”
“我鐵血軍兵士並非破城之叛逆。”
侯坤抱拳沉聲道。
“吾弟乃是青州府的希望。”
“諸位不畏死冒險救吾弟,非叛逆,乃是我青州府的英勇之士。”
“吾弟入淮陽府,行的是光明正大的商路之舉。”
“它淮陽府關閉城門,若真敢對吾弟出手。”
“我青州府定然舉兵殺入淮陽府,踏破淮陽府府城,讓其知道我青州府百萬民眾,不可欺。”
“你持我手令,路過錢江縣交給慕容山,讓他帶兵隨你一起前往淮陽府。”
“另外邊境三縣,開陽,高平和平南三縣,雖然練兵時日不長,但居於邊境,民風彪悍,皆是徒手也能戰之士。”
“擢命他們披甲持械,隨時做好殺入淮陽府的準備。”
“至於府城南部我會安排好。”
“若淮陽府城真敢圍殺吾弟。”
“那青州府的兵,會北上殺入淮陽府。”
……
“天下動蕩如斯,律法早就屈服於軍權,非我青州府行軍閥之事,而是被逼無奈啊。”
“隻能自衛殺敵。”
張方平仰頭沉聲道。
“是,大人。”侯坤拱手道,臉皮卻是顫了顫,文人把舉兵講的真俊啊,自衛殺敵,攜數萬兵馬侵入一府。
後半夜時,侯坤帶著人騎馬出了府城,沿著官道疾馳而去。
不多時,也有十幾名信使持信八百裡加急送往西關城,持的是張方平寫給都指揮使大人的信。
這一晚上,淮陽府和青州府原本平息的動蕩,再次高漲了起來。
那邊欲逮住許元勝,獲其財,拘其人。
這邊青州府已是兵鋒所指,欲攜萬鈞之力殺入淮陽府的打算了。
等到天亮之後。
青州府府城南部八縣,也紛紛得到了青州府府城備戰,隨時北上的命令。
一時間,青山縣,廣平縣,天河縣這三個屬於許元勝根基之地的縣城,頓時齊刷刷的兵士開始調動。
隻是半個時辰之內,就拉起了足足兩萬多兵馬,殺氣騰騰,這些兵馬皆非剛剛募集的新兵了。
已是初見精兵悍勇之勢。
隨著侯坤在昨日夜裡北上後。
錢江縣更是頃刻間拉起了上萬兵馬,其中包括了飛虎嶺的上千人以及剛剛募集的近萬兵士。
雖然才被慕容山訓練不久,但這些人裡多半是福廣縣的民眾。
已入了青山縣,分了房和土地。
這一切都來自於那位許大人。
談報效青州府為時尚早,但若沒有那位許大人,他們的一切將會被剝奪,安穩的生活還會有嗎?
“若是再多上三個月。”
“錢江縣可募兵三萬人,或許比不上前線老兵,但打區區內境一府之地,隻憑我手裡的三萬兵,隻需三五日可攻下淮陽府城。”
慕容山騎在戰馬上,嘴角透著一抹傲然。
在其身邊站著的皆是飛虎嶺的精銳,以及他早先在錢江縣就培養多年的一些潛伏的人手,也足有上千人。
……
而僅次於青山,廣平和天河三縣的,就要數是府城北部邊境三縣。
此刻的天河縣,高平縣和平南縣,近乎是城外民眾紛紛儘起。
業已募集的近一萬五千人的兵士,更是戰意昂揚,隨時都有跨入邊界,殺入淮陽府的衝動。
密密麻麻的百姓更是抄起了菜刀和弓箭,個個奮勇在前。
大有兵士倒下,他們隨時頂上的打算。
“我們邊境三縣,得蒙許大人恩典。”
“現在三縣境內開墾的荒地變良田,河道疏通挖掘,家家都分到了不少新的田地。”
“三年沒有夏銀秋糧稅賦。”
“每個村都有當兵的孩子。”
“每家每戶都分了不少銀子。”
“這一切都是許大人給的,許大人給予我們的恩德之厚重,不亞於許大人崛起之地的三縣。”
“咱們鄉下人當明白一個道理,做人呐,不能昧了良心。”
“命能丟,但恩不能不還。”
“怎麼還?”
“拿命還!”
粱老村長沉聲道。
在其身後有數百個村長,皆來自開陽縣,平南縣和高平縣所屬城外的村子,若是仔細看,還有從淮陽府來的紫陽縣。
在他們身後是一眼看不到頭的村民們。
四縣城外村民近乎二十萬人。
當兵者,僅有一萬五千多人。
若戰事起,兵源不竭,披甲持械,還能再上十萬兵。
青州府的這般動蕩,紛紛的燃燒起來。
戶貼製和裡甲製的推進,得利最大的就是城外。
許元勝對於城外的重視和關愛,此刻得到了肉眼可見的回報。
與此同時,青州府十八縣,劃去府城南北六縣加上錢江縣之外。
此刻在開源縣的雷超,以及洪澤縣的邢明,皆屬於青州府排名第六和第三的大縣,經過兩個多月的磨礪,加上府城和許元勝的支持。
也皆安插好人手,完成了募兵,掌控了兩縣的守備軍。
上萬人也是殺氣騰騰,隨時可北上。
與此同時其它諸縣雖然沒有大張旗鼓的募兵,但也有不少兵馬,皆被府城掌控,可隨時湊足三四萬兵。
前後算算加上青州府府城五千駐守城內的守備軍,此刻青州府披甲持械可隨時調動參戰的兵士已達十萬兵。
要說淮陽府能有多少兵馬?滿打滿算不超過三萬人。
能戰之兵除了一些邊軍殺手之外,若不披甲,怕是連青州府隨便一個敢拚敢打的村民,都弄不過。
若有外人在,隻有一念想。
青州府軍權已成!
當年先皇想要的,在他駕崩之後幾個月後,業已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