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和一邊腹誹,一邊思忱著若是二公子是個傻的還好說,若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那可就比較難辦了······
內院池水環繞,清澈的池水從假山處傾瀉而下,池中魚兒嬉戲,如在空中無所憑依,草木鬱鬱蔥蔥。
還是沒人!
這也太奇怪了!
突然,從左廂房內傳出了一絲鑿木頭的聲音。
季春和順著聲音,緩慢的推開了門。
房內擺放著三張大桌子,桌子上都擺放著許多木塊有些已經雕刻完成,可以看出原型;還有一些初具形狀,但具體是什麼還看不出來;但更多的是還沒開始雕刻的各種形狀的木塊。
最引人注目的,是左側桌子上擺著的半人高的人形雕塑那是一個人的上半身,看樣子應該是個成年男子,束著發,麵龐五官還沒雕刻上去。
聲音便是從這個人形雕塑旁傳來的。
季春和上前走了一步,雕塑旁的人影才顯現出來。
男人穿了一身青色的衣袍,隨意地坐在地上。他正在專注地拿著銼刀打磨著手裡的木羊,連有人過來了都不曾發覺。
“二公子?”她試探性地喊了男子一聲,男子聞言轉身,卻把季春和愣在了當場。
這個人,長得和雲玠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季春和穩住倒退的身體,直視著他的眼睛,想要從他的眼神變化中判斷出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雲玠。
“奴才春和,是大公子派來伺候公子的。”
雲恒因起身,站到季春和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他的眼神很平靜,古井無波,仿佛萬事萬物不入心。這樣的眼神,並不適合放在一個高門子弟身上,反而適合放在一個和尚身上。
很像,又有些不同,他不是雲玠。他的眼睛好像沒有什麼情緒,望向你時仿若月光下的暗影,平白讓人出了一身冷意。細細看去,又好像隻是地上的麻木樹影。
“你是兄長的人?”
“是。”
“兄長從來不會安排下人給我。但你,長得很好看。”
“公子謬讚。”季春和叉過話題,“公子這是在雕刻羚羊嗎,刻的和真的一樣。”
“真的嗎?從沒有人這樣說過。”他一臉冷靜的說出這樣的話。
太違和了,也太謙虛了。
不過在第二天雲府的宴會上,季春和遇見了來的客人把他誤認為雲玠而稱讚他,他也是這樣一臉平靜地說了句“真的嗎,從沒有人這樣說過”。她才明白這不過是他應付彆人的語言而已。
不過這已經是後話了。
季春和笑著點頭,“不過,”她歪著頭作思考狀,“好像有點奇怪。”
“是哪裡?我也總有這種感覺。”
季春和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是眼睛!羚羊低著頭,看到的應該是草地。所以它的瞳孔應該是散開的,是無害的。”
雲恒因聞言眼睛一亮,抓住她的手如遇知己,“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