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驊點了點頭,目送她走進屋內。
季春和深呼一口氣,在這個如今的皇帝曾經的舊愛麵前,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騙得過他。
索性,今日可以說些事實,說些真話。
她一踏進屋內,在外屋熬藥的白茉憐就站了起來。
她還是來了,她早該知道的。
白茉憐滿麵苦澀,那段相依為命的逃命時光,竟成了她日後忘不掉的甜蜜時刻。
季春和穿著下人式樣的男裝,看起來落魄又挺秀。
她快步走進內屋,步伐淩亂又急切,等那個人進入眼簾,她早已經淚流滿麵。
薑景策斜靠在床塌上,隻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傷口已經被包紮過了,但因為傷勢嚴重,他還是有些虛弱。
那日再次遇襲,他在白茉憐麵前已經展示出了他會武功的事實,想必她也已經發覺了。
他還在思考著,便聽見了一串淩亂無序的腳步聲······
一抬頭,朝思暮想的人便出現在了眼前。
“阿和。”他情不自禁地喚道,甚至忘記了自身的傷勢作勢要起身,熟料他一動便牽扯了胸前的傷口,白衣滲出血來。
經年朝思暮想的人撲入他的懷中,他抬手懷抱住她,那些陰謀算計頃刻消散,隻餘懷中感受到的溫度在溫暖著他。
我的妻子,一彆經年,現下終於回到了我的身邊。
她哭得夠了,才顫抖著從他的懷裡起身,他輕柔地替她擦拭眼淚,攝人心魄的丹鳳眼此刻盛滿了柔情。
“阿策,我還以為······我們再也見不到了。”
薑景策安撫著她,看她穿著一身破舊男裝,灰塵仆仆的樣子,他的心好像被針輕輕紮了一下。
“我又讓你受苦了,是我的錯。”
季春和搖搖頭,兩人從陳國城下相見時的小心翼翼和陌生,在此刻曆經生死訣彆後儘數消弭了。
他們好像又回到五年前兩人相處的情景了。
季春和看著他,心中卻冷然。
他們輕聲細語地說著話,白茉憐端著藥走進來時便看到這樣一幅景象絕色容顏的女人坐在床邊,男人為了和她說話方便,強撐起身靠近她,眸色繾綣,他剛剛包好的傷口又裂開來了。
“陛下!”她走到他身邊放下藥,心疼地看著他滲血的傷口,她有些埋怨季春和,“你的傷口又裂開了。”
“無妨。”
“那怎麼行,大夫說你的傷勢很重,隻能靜養,怎麼還坐起來了呢?”
她看著薑景策,將身邊的女人忽略了個徹底。
季春和看著她,對她很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