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貼身丫鬟曉虹親口所說的,至於是真是假,還要姨娘來辨彆。”
大夫人站起身來,“這還用說,肯定就是這樣。我就說在雲府,還能有誰給她下毒,原來是自己。她要是自己想死,又何苦來禍害我兒子。”
說著,大夫人竟在那悻悻地哭了起來,褚商華安慰了她半晌,才堪堪止住眼淚。
她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握住了她的手,褚商華感受到她的手心微微出汗。
“既然她想死,我們便成全她,讓她死在這裡。”
褚商華猶豫著,“可是徐氏是徐國公的孫女,若真的在雲家死了,徐國公一定會派人來查她的死因,到時候就算是說明這毒是她自己下的,他們也不會信啊。”
她們商量了半宿,最終決定先幫她解了毒,再讓她真的病入膏肓而亡。
天快亮了。
雲玠守在弟弟身邊,靜靜地等待著他醒來。
昨夜濟州城裡大約是出了大事,飛鷹軍竟一夕全部出動來到了城內,但究竟是什麼,飛鷹軍瞞得太緊,李繼凡也沒消息,他沒探聽到。
春和逃了,想來也許和這件事情有關。
看來計劃要暫且擱置了。
雲恒因感覺自己走上了一條發著光的道路,道路前方是刺眼的白光,什麼也看不清楚,他嘗試向前走去,走進白光,突然,一個下墜把自己嚇醒了。
他睜開眼,看到的是雲玠麵無表情地坐在他的床邊。
“兄長,你怎麼在這?”
雲玠看到他醒了,才站起身來,嘴角微勾,壓低了聲音說道“春和跑了。”
雲恒因起身,緩解了一下頭痛,用那張和雲玠相差無幾的臉說道,“逃?”
他想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卻發現自己腦中一點印象也沒有,於是了然。
“昨日,我又把自己當作兄長了?春和在我身邊,他素來聰明,可能察覺到了什麼。兄長這次打算怎麼做?”
雲玠眯起眼,到了現在怎麼處置春和已經不是最要緊的事了,濟州城發生了一件大事,讓守在廊滄山的飛鷹軍幾乎全軍出動來了城內,這樣的陣仗,絕對不是小事。李繼凡也失去了聯絡。
他將現有的情況跟雲恒因講了一遍,即便他們兄弟倆性格各異,但在雲家的事情上立場是一致的。
雲恒因回想了一下最近發生的異狀,推測道“李千坐鎮飛鷹軍,他素來不和城內任何勳貴聯係,隻守著皇命在此守著濟州,也是檢察濟州的世家貴族。能讓他出動的,很難是私事,那就隻能是兩個原因了。這兩個對於雲家,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莫不是皇帝從郾城來了濟州,或者是他發現了什麼。”如果他真的發現了雲家的秘密,那對於雲家來說才是真正的萬劫不複。
他們兩個一唱一和,不像是兩個人在談話,反而像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若真是皇帝來了濟州,你覺得這件事會和春和有關係嗎?”雲恒因問道。
雲玠不屑,他幾乎不可控地想起了春和那張冠絕天下的臉,還有氤氳在水汽中緊繃的纖細的脖頸,水滴順著他的喉結往下劃去……
“能培養出那樣的尤物還舍得送他出來探聽消息,他的主人應該實力不小,若是皇室培養出來的,倒也符合情理。”
他拿起腰間掛著的雲龍玉玦,摩挲著上麵的紋路,不知想到了什麼嗤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