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沁體驗了一下久違的自由,立刻邁開腿回家,配合守在門口的警方做了個筆錄。
她心情不錯,可黎澄卻氣壓低沉。
辛真真看著眼前這位臉色沉重的大佬,低聲說:“黎……黎先生,抱歉,我姐姐她……”
昏暗路燈下,透著一股莫名的死寂。
光影將男人瘦削的麵龐切割成兩半,光明下的左眼溫柔,暗影下的右眼深邃陰狠。
辛真真見男人沒有說話,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樣,就連瑟縮發抖,都表演地很真實。
她在釣起黎澄這個獵物前,給他做過背調。
他出身小城,一路廝殺至華爾街,成為資本界的神話。
這樣一位久經曆練的大佬,早已養成狠戾偏執的性格,並非良善。
當年黎澄雷霆手段,花幾百億重倉華國,趕上了華國風投基金集體萌芽的好年份。
從此身價暴漲,成了國內首屈一指的點金聖手。
這樣有魄力的人,過於理智,情感需求為零。
但他的風險意識告訴他,必須挑選一個完美妻子,與他繁衍後代。
他的財產,須得有血親繼承。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黎澄有挑選妻子需求的消息不脛而走。
在其它女人都蜂擁而上、毛遂自薦時,辛真真以獵物小白兔的姿態,闖入了黎澄的視線。
成為了黎澄的目標。
理智腦黎澄沒有情感需求,不會追求女生。
過去一年對辛真真的追求,均是助理指點,他機械地完成了一次又一次地求偶“任務”。
辛真真一次又一次地拒絕,讓他更加堅定這個女孩是一隻完美好掌控的小白兔,值得他花費時間。
而辛真真作為海王文女主,天生對情感有著極強的敏銳覺察力。
她要的是黎澄理智化為柔情,要的是黎澄徹底淪陷,甘願給她一切,而非成為對方的戰利品和繁衍機器。
黎澄因為辛沁,心情並不好。
也沒什麼心思去完成助理給規劃的“追求”任務,淡淡道:“我讓司機送你回家。”
辛真真目送黎澄走進彆墅,努力收斂眼底的算計。
黎澄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想做黎澄的妻子很簡單,可想做能掌控黎澄情緒的愛人,這很難。
在過去的一年裡,她花費大量精力,讓黎澄堅定了她的“完美”。
接下來,她得慢慢收網。
她要做的,是扮演好獵物的角色。
讓黎澄誤認為自己是獵人,而她是一隻可憐且單純的獵物。
至於辛沁?
她們同父異母,是姐妹,但也是資源競爭關係。
她對辛沁沒有任何感情,隻是打著姐妹情深的旗號,在黎澄這裡做個人設,為自己製造一些機會。
*
辛沁和方丞殊事件,因為有方家在背後操控,24小時內就被處理妥當,最後被定性為“情侶吵架互毆”。
方丞殊被揍得腦震蕩,卻敢怒不敢言。
辛沁被網暴已經持續兩天,糟糕處境還不止於此。
公司合夥人兼大股東ceo沈凡,挪用公款,卷款出逃。
公司亂成一團,那些等著從辛沁身上剝肉吃的資本,迅速挖辛沁的牆角。
搶人的速度,堪稱餓犬奪食。
也就兩天時間,辛沁公司員工相繼離職,她被迫遣散公司,隻留了一個助理。
尤景樹把當下的情況整理了一下,跟她彙報說:
“辛總,因為負麵輿論,上個月我們直播間賣出去的情感課程,退款率高達98%,金額高達一千萬。
按照平台規則,我們必須在兩周內把錢返還粉絲,並給平台繳納一定的懲罰金。否則,我們的賬號會被永遠封禁。”
辛沁已經接受了這個癲狂的世界,問:“需要多少錢?”
尤景樹吞了口唾沫,說:“一千兩百萬。我們還簽了一些帶貨合同,按照合同,違約金高達數百萬,加起來,兩千萬。不過這幾百萬不著急,我們可以和商家談判,當下之急,是這一千多萬……”
辛沁早已和家裡決裂,被父親辛兼斷了經濟來源。
她花銷大,錢都被套在股市,手上沒幾個錢。
想在一周內靠自己湊夠一千二百萬,顯然不太現實。
可是讓她低頭回去求父親辛兼,那更不可能。
尤景樹說:“辛總,如果這賬號您不要了,公司不開了,我的工資您可以少給一些。您不需要員工,助理總是要一個的,否則這不符合您尊貴的氣質。”
尤景樹不可能像其它人一樣提出離職,他這份工作得之不易。
尤景樹從小特彆倒黴,被親友起外號“烏鴉精”。
畢業後,去哪上班哪倒閉,甚至乾垮了一家國企。
辛沁公司雖然也要垮了,可她是富二代,總是需要一個助理的。
他得抱緊辛沁這根粗大腿。
“尊貴?我渾身上下分明是惡毒女配氣質。”辛沁打量身邊的尤景樹:“你身上有惡毒女配倒黴助理的氣質。放心,我不僅不會辭退你,還會重用你。有我一口肉,就有你一口湯。”
尤景樹小聲嘟囔:“辛總,您以前說的可是有您一口湯,就有我一口肉。畫餅怎麼還帶降級的呢?”
辛沁白他一眼:“惡毒資本能給你畫餅就不錯了,你還挑?好了,當務之急,是要在一周內賺夠一千萬。”
尤景樹瞪大眼睛:
“一周內?賺夠一千萬?還是現在這個當口?
辛總,我給您科普一下,搶銀行是一件非常不劃算的事,銀行裡的現金,可能沒您賬戶餘額多呢!
人家運鈔車押運的都是資料文件,並不是現金。所以搶銀行這個路,行不通的。”
“你很懂嘛。”
尤景樹謙虛道:“略懂略懂。研究如何彩票中一千萬的時候,好奇銀行到底有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