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倒下得毫無征兆。
——半杯飲品喝下去的時間太短, 寢室長和三姑娘根本還沒聊上幾句話, 旁邊的秦晴就猝不及防地趴下了。
坐得離秦晴最近的寢室長嚇了一跳, 幾乎是蹦起來趴到了秦晴身旁——
“晴晴?晴晴?!”
她這邊拚命地晃了好幾下, 就差直接拿出手機來撥急救中心電話了。
三姑娘起初也嚇得不輕, 隻不過瞥見秦晴手邊空了一半的杯子後, 一個不可置信但也最接近於事實的想法從她腦海裡劃了過去。
三姑娘伸手拉了拉寢室長。
寢室長沒顧得回頭, 托起秦晴的臉,焦急道:“三姑娘你快看看晴晴是怎麼回事,臉也通紅——”
“…她可能就是喝高了。”
三姑娘無奈地回答。
“…啊?”
寢室長身形一僵, 扭過頭去看看桌上的杯子。
“這不是果味飲料嗎?”
三姑娘嘗了一口,眉頭皺了下,“似乎更接近於烈度很低很低的女士甜酒。”
寢室長:“…”
——“就半杯?就這麼直接趴下去了?”
三姑娘也略感無語地點了點頭。
寢室長哭笑不得:“嚇死我了——剛剛這倒下去的架勢,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喝到酒精中毒呢。”
寢室長的話音還沒落, 尚被她扶著的女孩兒揉著眼睛從桌上爬起來了——
“手機…我手機震動呢…”
三姑娘眼疾手快,在桌上一瞥就找到了秦晴的手機, 拿起來遞過去。
遞到一半才奇怪:“屏幕沒亮, 沒震動啊?”
寢室長歎氣:“她這個狀態, 你還信她說的呢?”
然後兩人就見著秦晴推開了三姑娘的手, “不是這個…”說完, 她又皺著臉去翻自己隨身的小背包
了。
過了七八秒,懵然對視的寢室長和三姑娘就發現, 秦晴竟然真的從隨身的包裡翻出了一塊她們從來沒見過的手機。
那手機屏幕上也確實是亮著,還在秦晴的手裡嗡嗡地震動。
“…啊, 不是他啊。…這個號碼不認識哎…”
秦晴這樣嘀咕著, 接起了電話。
“喂…”
女孩兒帶著醉意的嗓音柔軟而喑啞。
沉默了幾秒之後,她突然扭過臉來看寢室長,“我這是…在哪兒啊…”
寢室長哭笑不得:“我們在酒吧啊晴晴,今晚說好
一起來去晦氣的,你忘了?”
“啊,對…”秦晴低下腦袋,抵到了桌上,似乎是自言自語,隻不過手裡的手機仍舊擎在耳朵邊上,“我們今天來了‘似水年華’…聽說是一家有很多小帥哥的清吧…酒也很好喝……”
越到末尾音量越小,最後秦晴的聲音已經乾脆幾乎聽不見了。
連身體也軟軟地往一旁倒去。
“哎喲我的晴晴寶貝兒啊…再這樣下去你今晚可彆回去了…”
寢室長把人接了個正著。
等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她扭頭一瞥秦晴垂下來的手裡攥著的手機的屏幕,隻見通話已經結束了,卻不知
道是被哪一邊掛斷的。
顧不上想太多,寢室長便幫秦晴將手機拿了下來,放回到包裡去了。
老二也在這時候回到桌邊。
顯然是跟剛剛的小帥哥聊得挺嗨,臉蛋都通紅。
“哇你們不知道,那個小帥——哎?晴晴這是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三姑娘沒好氣地睖她,“讓你給點果味飲料,結果你給晴晴點了啥?半杯下去就趴下了好嗎?”
“臥槽不應該啊??”
老二驚訝地躬身下去看向秦晴,“晴晴?…晴晴??”
“彆叫魂了,叫也沒用。”
寢室長無奈地扶了扶臉上的眼鏡,然後她拿起手機來看了看時間,“先放她趴一會兒吧,你直接挪萬一再給人整吐了…趴一會兒看能不能醒得了,實在不行就得咱三個把人背回去了。”
老二苦巴巴地皺起臉——
“為了來這兒勾搭小帥哥,我今天可是穿著我最高的高跟鞋來的——你想讓我和晴晴共赴黃泉嗎?”
“…晴晴今天趴這兒,你得占上百分之五十的功勞——隻要她沒醒,脫了鞋赤腳走你也得把人給我背上。”
“那我們就等等吧,”老二欲哭無淚,坐到旁邊跟著趴上桌兒,側過頭去麵向秦晴,“晴晴啊,你要是不醒,今晚咱們倆就得在這酒吧門口露宿街頭了。”
三個人於是開始了一場苦等。
寢室長和三姑娘不放心地始終盯著秦晴,秦晴也“不負所望”地翻騰挪移地折騰了好幾回;老二見插不上手,便百無聊賴地靠在沙發座裡看著酒吧裡來來往往的過客。
這樣大約持續了五分鐘後,眼睛都快睜不開的老二歎了口氣轉回來,垂頭喪氣的。
“今晚這些小帥哥們質量不行啊,除了我認識那個已經走人了,剩下這些和那些新來的,沒一個能看得過眼的啊…”
寢室長聞言,把視線從秦晴身上抬起來,不經意地瞥向門口:
“大概是你今晚…”
她的話音一頓,繼而有些怔然地定住視線看著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