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德淡金色的頭發十分顯眼,幾乎是他剛從路邊一冒頭,就像掉進狗窩的肉骨頭一樣顯眼。
或遠或近的雌蟲同學們就像安了雷達一樣鎖定了他,雙目炯炯地往他的方向這裡趕來。
“這位親愛的朋友,我們到那邊談談……”
為了出現某些限製級畫麵影響雄蟲的身心健康,克萊德乾脆主動出擊,身後帶著六隻小尾巴到了比較偏僻空曠的角落。
作為軍校的學生、預備役軍雌,六位雌蟲同學個個身高腿長,直破兩米,肌肉發達,聚在一起壓迫力極強。
襯得中間不到1米9的克萊德像根小豆芽菜一樣。
此時六位雌蟲同學正在克萊德麵前互相謙讓。
“這位同學,做卷子比較用時比較久,要不你先來?”
“謝謝,克萊德先找到的你,還是你先,我可以等一會。”
“沒事,我預約的訓練場還有三個小時才到。”
被瓜分完一天的克萊德:“那個我今天有事……”
六大隻同學同時回頭,神色凝重。
“不要逃避了克萊德,如果你這次贏過我,我就送給你三個月的訓練場vip。”
“什麼?你是看不起我嗎?我可以給你家免一年的房租。”
“如果你這次還是比我快,我幫你找教授申請這學期的獎學金。”
克萊德:……
不要這麼了解我啊。
克萊德陷入了明顯的掙紮,好在作為以好戰為天性的雌蟲,所有事情都可以用乾一架解決。
在還算單純的校園時代,默認實力強大的雌蟲對弱小的雌蟲有支配權。
可能是克萊德長相柔和沒什麼攻擊性,一看就很好欺負,雌蟲間打架宣誓地位時,他總是第一個被選中下馬威的。
問就是——
“你這麼點一隻看著就很好打,這樣後麵輸了也不丟蟲。”
作為雌蟲同學間實力檢測的守門員,克萊德已經被迫縱橫校園很多年了。
實在是抵抗不住金錢的誘惑,克萊德將襯衫的袖子挽到了小臂,想要打架解決的目的很明顯,眼角飛快掃了圈四周的環境,心裡已經把蟲揍到短時間起不來後,按到哪邊的坑裡都想好了。
他滿目真摯,“不好意思,今天真的趕時間,大家一起來可以嗎?”
六隻同學:?
他們頓時憤怒了,“你把我們當成什麼趁蟲之危,沒有底線的壞家夥了嗎?”
信誓旦旦:“我們才不是那種合夥欺負蟲的蟲,必須一個一個來!”
開玩笑,六隻雌蟲裡隻有一隻傻大個是來找克萊德打架的,他們又不是來送的。
“今天真不行……”克萊德十分為難地拿出光腦,也退後了一步,“大家按順序預約一下,我還在工作中,等下班我去找你們可以嗎?”
這倒是可以……
六隻雌蟲對視一眼,偏偏誰都不願意先鬆這個口,於是全都一個個憋紅了臉梗著脖子不說話。
見到有戲,克萊德眨了眨眼,十分上道地給他們搭梯子,“求求你們?”
六隻雌蟲身形微微一僵——
“咳咳咳!”也、也不是不行。
就在他們準備去克萊德那排隊登記,身後莫名出現一個有些失真的聲音。
“他們在欺負你嗎?”
在場的雌蟲都是一驚,作為軍校生,竟然都沒發現有蟲到他們身後。
下意識瞳孔驟縮,擺出了防禦的姿勢,入目的就是一隻把自己從頭到腳包的嚴嚴實實、全副武裝的鋼甲蟲。
手拿電磁衝步槍,手臂上是最新研發的光子連發炮,腰間掛著等離子手榴彈,
……?!!!
這是什麼東西,恐怖分子襲擊主星嗎!
*
蘭易斯費了半天勁,才把雄父雌父給他做的出門唬蟲套裝穿上,順著精神力的指引,到了略偏僻的公園空地處。
一眼就看到了,營養不良身形孱弱的克萊德被六隻凶神惡煞的大漢圍在了中間。
蘭易斯登時就——
鬆了一口氣。
哦,原來不是生病,是被搶劫啊。
等等,想到克萊德離開前奇怪的神色,再看一看幾隻雌蟲同款的軍校校服。
電光火石之間,蘭易斯已經通過聰明的小腦瓜飛速縷清了前因後果。原來是校園霸淩!
雖然他不怎麼出門,但也知道不夠強壯的雌蟲在同輩間會被欺負的。
他都沒欺負過克萊德誒。
在這種莫名憤怒地驅使下,蘭易斯像魂一樣,排在了隊伍末尾,踮起腳從身前的雌蟲旁露出一個鋼色頭盔,隻能看到一雙仿若機器般無機質的眼睛,陰惻惻地問道:“他們在欺負你嗎?”
成功吸引了全場的注意,並收獲了若乾‘啥玩意啊’‘咱報警吧’的驚恐眼神。
作為視線的中心,通訊錄裡隻有六隻蟲的蘭易斯當即社恐發作,要不是外麵有層皮擋著,他現在已經蹲到牆角當蘑菇了。
蘭易斯的大腦一片空白,表情也愈發冷漠,隔著鋼甲傳出的聲音愈發陰惻,帶著明晃晃的不悅,“你們……在欺負我雌君嗎?”
雌君?
哦,這玩意是雄蟲。
六隻雌蟲同學這才鬆了一口氣怪不得敢在大街上穿的這麼奇怪。
還是不對啊!就算是雄蟲這樣上街也太顛了啊!
不要再增加雄蟲的刻板印象了啊。
六隻雌蟲互相看了看,確認了什麼似地點了點頭,排在中間的雌蟲走了出來,擠出一個笑來,“閣下,誤會。我們都是今年新進的軍校生……”
可能是長得成熟了點,凶神惡煞了點,但都還是沒結婚的良家好蟲啊。
“蘭易斯閣下?”克萊德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響在了每隻蟲耳邊。
在一眾身材雄壯膚色黝黑表情略顯凶惡的軍雌間,驀地冒出一張眉眼彎彎,又小又白的超甜初戀臉,金發雌蟲小跑到鋼甲蟲身邊。
似乎意識到什麼,雌蟲本來清潤的聲音頓了頓,莫名變得有些柔軟,顯得有些遲疑和羞澀,“雄、雄主,您來接我了嗎?”
什麼?是你這個叛徒!
六隻被當成對照組的雌蟲,當場麵目扭曲到破防,心機蟲,可怕的心機蟲!
本來驚恐猶帶懵逼的眼神頓時化成了眼刀唰唰唰扔向了克萊德——
竟然背著我們偷偷結婚,沒想到你是這種蟲。
嗚嗚嗚,為什麼他還能有時間結婚啊!
一隻雌蟲同學不服氣地、顫抖地抬起手,“不可能,克萊德你不是說不喜歡雄蟲,不會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