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法斯特老要搶這一口飯,曼斯菲爾德看了不少菜譜和教學。
結果越學法斯特吃著越不滿意,後來曼斯菲爾德網上查了半天,才明白這是搶彆人碗裡的飯更香。
曼斯菲爾德望著眼前熱氣蒸騰地砂鍋,有些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做法有什麼意義。
以後,或者說,現在。
他在吃誰帶來的飯呢?
幾乎是無意識地,他看著挑食的蘭易斯乖巧喝湯的模樣,就起了和克萊德請教的念頭。
忘記了,自己已經要放過對方。
畢竟,他早就值得更好的,他一直值得更好的。
想著今天下午門口的三隻樣貌出眾的雌蟲,想著之前與法斯特糾纏過的青年才俊。
軍雌無意識握緊了雙手,指尖微微泛白。
曼斯菲爾德麵無表情地想,他現在應該再走遠些,離主星越遠越好,避免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語氣冷淡,“讓蘭易斯在附近給他買些吧。”
克萊德不知曼斯菲爾德為何消沉下來,冷淡的眉眼逐漸低沉晦澀,仿佛被剝奪了些許生氣。
他敏感地察覺到問題出在法斯特的身上。
眼見著曼斯菲爾德一臉冷淡的捏碎了石英石案台,筷子變成粉末從雌蟲的掌中簌簌流下。
為了岌岌可危的案台,為了可憐的小廚房,為了不賠償房主大量金錢。
克萊德一秒刹車緊急總結,目光真摯溫柔,語氣輕柔婉轉,安撫人心,仿佛在說世間最動聽的情話。
“法斯特閣下說,他很想您。”
哪怕明知是假話,曼斯菲爾德仍是從其中汲取到了一絲熱意,飛速傳遞到四肢百骸,又極速地冷靜了下來。
曼斯菲爾德垂下眼眸,蹲下身,收拾殘局,聲音有些古怪地沙啞,“他不會說這樣的話。”
他會在情耐時吻上他的傷疤,恨不得將他融入骨血的每一寸。
也會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與抗拒,滾開,不要臟了他的視線。
更不會想他。
不過,還是,“謝、謝。”
曼斯菲爾德詢問般確認道,“這時候,是該說謝謝吧。”
克萊德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半跪在曼斯菲爾德身邊,幫他一起清理起來。
曼斯菲爾德抬眼間,便看到鍋裡正沸騰的開水。
算了……
法斯特從小就是熬不了夜的嬌氣雄蟲,一直三餐準時,作息規律。
覺一向又輕又淺還認床,要是半夜醒了非要吃點熱乎乎的東西才能睡過去。
驀然換了環境,還是不要打破他的習慣了。
曼斯菲爾德遲疑了一會,還是洗淨了手,熟練的洗菜切菜,放麵下鍋,放調料的時候遲疑了下,還是選擇讓克萊德幫忙。
“您一會給法斯特閣下送去嗎?”克萊德耐心地把調料盒遞給曼斯菲爾德,細心地囑咐他用量,“多一點少一點都沒關係的。”
“嗯。”曼斯菲爾德先是低低應了一聲,他其實也是想去的,但感受著被熟悉的精神力覆蓋住得半個屋子,雌蟲無聲地歎了口氣。
再次確認了一個事實——
他不想見到我,這次似乎很難消氣。
暖黃色的燈光映照在曼斯菲爾德的眼中,融化了雌蟲冷淡的眉眼,將他眸中暗藏的無奈與糾結清晰地顯現出來。
“……等蘭易斯回來送過去。”
克萊德唔了一聲,語氣為難,“可是蘭易斯被扣在隔壁暫時回不來。”
屋裡還一張床都沒有,法斯特閣下的小心思不也真是再顯眼不過了。
曼斯菲爾德緩緩眨了眨眼,指尖微動。
可看著代表雄蟲的憤怒、結結實實、難以突破的精神力,又默默收回了視線。
“或許,您與法斯特閣下直接存在一些誤會?”
克萊德遠比曼斯菲爾德本人更能感受到他的動搖。
他輕聲勸道:“法斯特閣下似乎遠比您想的要在意您。”
“在意?”曼斯菲爾德緩緩搖首,喉間似是極快地冷笑了下,眉眼在升騰的煙霧裡氤氳不清。
他自嘲道:“我是被安排給他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