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用手去摸,很冰,一下一下壓下去,手指很快凍的僵硬。
許知熠失笑,接連兩天,不知道她的手會不會凍壞。
應該不會吧,記得初三那一年,她半夜實在太餓,去廚房吃了一塊蛋糕,被傭人告訴李豔萍,先是被皮帶抽,然後被趕到院子裡,凍了大半宿。
那年如同今年一樣,不常下雪的海城,下了好大的雪。
很冷,卻沒能凍死她。
將附近的雪全都壓了一遍,終於,麻木的手遲鈍的感到一點刺痛,許知熠高興的握住這一把雪,站起身來。
任由雪沙在指尖掉落,手掌中,剩下那一枚袖扣。
陽光下,藍寶石的袖扣熠熠生輝,看上去就很名貴。
許知熠緊緊的握著袖扣,嘴角忍不住輕輕的上揚,合攏的掌心似乎有了溫度,手指不再冰冷。
回到彆墅裡,沒看到穆樾舟,而穆恒跟許知晴聊的投入,根本沒注意到她。
她拉住一個傭人問穆樾舟,傭人告訴她,穆恒把酒灑到穆樾舟身上,他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站在穆樾舟房間門口,許知熠的心砰砰跳個不停,她先輕輕的敲門,沒人應,又敲,還是沒人應。
許知熠咬著唇,想起樓下穆恒看許知晴的眼神,一橫心去擰門把手。
出乎意料的,她居然擰開了。
估計是穆樾舟沒想到有人敢私自進他房間,許知熠踏出第一步,仿佛是打破什麼禁忌似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反手關上門,房間很大,浴室隱約傳來水聲。
許知熠在房間內轉了一圈,落地窗很大,外麵的景色很漂亮,正對著人工湖。
同住在彆墅區,看到的景色卻全然不同。
她住在最角落的保姆房,窗戶很小,房間陰冷潮濕。
隻是已經許久不住了,自從上大學,她幾乎不回來,所以穆樾舟回國這一年,她很難碰到他。
她看的出神,沒注意到水聲已經停了。
穆樾舟圍著浴巾出來時,完全沒想到他房間裡會有人。
他眯起眼睛盯著這個背影,這是一種危險的信號,當他很不悅的時候,就會這樣。
許知熠欣賞夠,回過頭,看到穆樾舟,嚇的她退後半步,直接撞到了玻璃上。
她差點咬到舌頭,問“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穆樾舟嗤笑一聲反問,“該我問你,怎麼在我房間吧?”
“我是來給你送袖扣的。”許知熠伸出手,露出手心的袖扣。
看到袖扣,穆樾舟淩厲的眼神略有緩和,他大步走過來,從她手上拿回袖扣。
剛洗完澡的體溫還很熱,溫熱的指尖劃過她的手心,明明那麼小的一點接觸,卻像一個小石子投到湖中心,激起一陣漣漪。
“夠著急的。”穆樾舟看著她,這幾個字說的意味不明。
兩人麵對麵,離的很近,尤其是穆樾舟隻係著浴巾,上半身赤裸著,那熱度似乎隔空傳到許知熠身上來了,讓她臉頰發燙。
她偷瞄了一下,有腹肌。
許知熠垂下眼眸說“我看你挺著急找這袖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