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穆樾舟是個聰明的,其實就能看出許知晴並非像表麵看起來那樣善良,就怕他跟穆恒一樣眼瞎。
許知熠披著西裝上樓去換衣服,穆樾舟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唇角勾了勾,前幾日在他麵前還表現的唯唯諾諾,今天就裝無辜大鬨許知晴的宴會。
心機深沉,是穆樾舟對她的評價。
換好衣服後,許知熠沒有下樓,今天的目的已經達成,沒有必要再去看那些討厭的人。
宴會一直到十二點才散,許知熠靜靜的坐著。
果然,樓下剛安靜沒幾分鐘,李豔萍氣勢洶洶的推開門,用的力氣太大,門撞到牆上,發出巨大的一聲響。
“好你個小賤種。”李豔萍擰著眉毛,絲毫不顧及她花了好幾十萬做的臉皺成一團滿是皺褶的抹布,“把知晴的宴會鬨成那樣,你倒跑這躲清靜來了。”
說著,她上前一把扯住許知熠的頭發,拽著她往樓下走。
“阿姨,彆這樣。”許知熠順著她的力氣往下走,還是疼的像一整塊頭皮都要被扯下來似的,“好疼,爸爸,救命。”
已經二十幾歲的人了,在許家人眼裡,她依舊是個想打就打,想罵就罵,連狗都不如的東西。
許知熠像個破爛一樣,被踉蹌著扯下樓梯的時候,恨不能直接將李豔萍推下去摔死,可不能,她的仇人太多,她還太過弱小,必須得忍。
宴會上鬨了那一出,李開河也是不滿意的,但家裡還有傭人,他不急不躁,一副儒雅的做派,說,“豔萍,這成什麼樣子。”
李豔萍冷哼一聲鬆開手,“這個小賤種故意破壞知晴的宴會,我這是輕的。”
說著,她一個耳光甩過去,許知熠捂著臉倒在地上。
“爸爸,我不是故意的,那個丁欣在上學的時候霸淩過我,我有心理陰影,一時害怕,說話沒過腦子,我不是故意的,”許知熠腫著臉,紅著眼睛,啜泣著,“再說她當眾扯我的衣服,丟的也是咱們許家的臉啊。”
李豔萍還想上前打她,被李開河攔住。
許知熠低著頭,整個客廳都是她的啜泣聲,看上去好不可憐,但沒人看到她眼中的恨意。
“好了,媽媽,”許知晴看夠熱鬨,出了這口氣,適時的出來勸阻,“我相信妹妹不是故意的,你也彆生氣了。”
李豔萍朝著許知熠呸了一聲,“一個小賤種,她算你哪門子的妹妹。”
一口一個賤種,罵許知熠的同時,許開河也像被罵了似的,隻是他這個老婆一向凶悍,娘家在商界也是排的上號的,所以他除了在人多的時候,管一管,讓她不要罵的那麼難聽,平時是不管的。
教訓完許知熠,許知晴扶著李豔萍上樓,許開河留下一句,彆跟你阿姨計較,也上了樓。
躲在房間裡的傭人出來,啪的一聲將燈關掉。
整個一樓黑漆漆的,許知熠獨自坐在地上,目光沒有焦距的看向遠處,許家像一隻能吞噬人心的巨獸,讓每個人都變得瘋狂,如果能一把火燒了這裡就好了,拉著他們一起下地獄。
許知熠慢慢的爬起來,踩著黑暗,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廚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