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薇薇?
老三正要起來開罵,錢才一把把他拉到座位上,力度之大,老三坐下去的時候帶著沙發都晃了一下。
三個人都有點驚訝,他們沒見過錢才這個害怕的樣子。
錢才也沒說什麼,隻是心裡悻悻著。
介娘們可不是好人呐。
這女人他認識,甚至可以說非常熟悉,是鐘樊柯的老婆,童薇薇。
鐘樊柯,是他回到G省後的合夥人,也是他另一個前世兄弟。
鐘樊柯也是個苦逼的爺們,簡簡單單的一個名字裡被冠以三個姓,分彆來自於他爹,他媽,和他沒有子嗣的乾爹,他爹是當官的,他媽和他乾爹都是做生意的,光聽他名字都能感覺到三個家族對他的凝視。
他和鐘樊柯在滬上打拚時在滬上G省商會聚會上認識,那時候兩人都是30歲左右的小夥,鐘樊柯大他兩歲。
80後很多人都有看球的習慣,兩人也經常聚在一起看球賽,一來二往越來越熟,就成了兄弟。
鐘樊柯家很有些能量,也很有哥們義氣,後來錢才在胡蔚家的打壓下能囫圇個的走出滬上回到G省,除了因為和胡蔚離了婚,和鐘樊柯的幫襯也不無關係。
後來鐘樊柯也回到G省,除了經營他自己家的產業,也入股了錢才的公司。
可就是這麼個三姓的娃,還被安排了個家族聯姻的比他大一歲的強勢老婆,人生可謂是出生就是大結局。
兩人的交流都是鐘樊柯主動找錢才,因為童薇薇管得緊,一個在外管著家族公司的男人還每天12點前必須回家,就可見一斑。
記得18年世界杯時,鐘樊柯約錢才去他G省的家裡看球賽,兩人喝著啤酒看到了兩點鐘,甚是激動。
童薇薇起初是口頭警告,告訴鐘樊柯孩子第二天要上課,讓他們倆早點休息。
鐘樊柯家建麵1200平的大彆墅,孩子在頂樓睡覺,他倆在一樓,客廳挑高都8米多,孩子房間在三樓最靠裡,就這麼說吧,一樓就算丟了顆手雷進來炸了,孩子能不能被吵醒都不好說。
當時正值B組賽的西班牙對葡萄牙,兩牙之爭馬上開始,鐘樊柯第一次倔強的說了一句孩子在三樓呢,隔音的門,怎麼會吵著他?
於是,錢才終身難忘的一幕來了。
明明家裡有掃地機器人和阿姨,童薇薇卻拿著個掃把半夜兩點鐘出來掃地,期間不停的讓兩人抬腳讓讓,鐘樊柯終於感覺到了自家老婆的殺氣,竟然未敢出一言,錢才隻得悻悻離去,他知道這是攆人的傳統招式,叫做掃地出門。
那天晚上,沒趕得及回家的錢才,急匆匆跑到鐘樊柯家小區外的一家正在播世界杯的小麵館,看完了C羅的夢幻點球和納喬的世界波。
那天晚上,天很熱,蚊子很多,錢才穿了球衣球褲,回家的時候,腿上被叮了十幾個包。
能把三個家族的希望管成個兒子一般,錢才雖然沒有問過童薇薇的家世,但也知道絕不簡單,而且他深知童薇薇的彪悍,這女的還練過跆拳道,段位還挺高,是能實戰那種,老三今天要是出言嗆起來,肯定要踢到一塊大鐵板。
老三坐下後不解的問道:“這小子罵我們呢!怎麼不乾他?”
錢才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搖搖頭也不說話,不想和童薇薇對峙,他對這個橫亙在他和鐘樊柯中間的婆娘還是有點犯怵,也不是怕,主要還是對鐘樊柯的尊重,不想和她起爭執。
錢才反正一直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結果童薇薇那弟弟童熠眼看這倆又坐下了,準備來勁,剛站起來,被童薇薇站起來砰的一聲給推回到座位上,那力度,整個沙發都在往後仰,童薇薇指了一下窩進沙發裡的童熠讓他閉嘴,顯然也是生氣了。
“你能不能讓家裡省點心,再惹事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你爸!”童薇薇冷冷說道。
那邊卡座頓時鴉雀無聲。
童薇薇見童熠老實了,又朝錢才這邊走過來。
“不好意思,我弟弟脾氣有點古怪,說話不好聽,你們彆在意,我已經教訓他了。”童薇薇站在錢才和聶俊林麵前開口道。
聶俊林這會近了一看是個好看的姐姐,開口也挺客氣,也不好意思罵了,但也沒說話。
錢才一見也是擺擺手表示沒事,心裡卻仰天長笑,你弟弟脾氣古怪?
還能有你古怪?
童薇薇說完觀察了一下他們,覺得應該覺得他們就是兩個學生,也沒看楊婭陳雯婕二人,徑直回去了。
後來吃飯的過程雙方都有點壓抑,直到童薇薇二人走出餐廳才緩和一些。
聶俊林一看人走了,馬上轉頭問錢才:“你認識?我沒見過你這麼慫啊,我聽我爹說,你把你大伯都給打了。”
對麵兩女一聽,眼裡也閃出八卦的光芒。
“認識,不過她沒認出我來,在一個朋友家見過,家裡很有能量,而且我拉你是怕你吃虧,那女的賊能打,一腳能踹到你腦門子。”
聶俊林一聽也萎了,坐起來的身體又窩進沙發裡。
兩個女孩子也嘖嘖稱奇,客車上那次她們都是見過錢才打架的。
他都說能打,那女的得多彪悍?
一陣無言。
錢才卻在想彆的事情,童薇薇他這輩子提前見到了,這讓他心裡有些莫名的情緒。
兄弟,我們也還會再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