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世才聽完攤攤手笑道:“其實也不關我的事,我隻是個名譽會長,柯會長應該會邀請你,不過我建議你可以去看看,我們Z市的商業環境不輸給林城的,很多人在省商會也擔任了職務,你可以多往來往來。”
會長姓柯?柯,童,錢才一時有點猜到了一些鐘樊柯和童薇薇姻緣的來曆。
“好的,我會儘量抽空參加。”錢才點點頭。
“行,我和我家閨女也談完了,就不打擾你們工作,還要感謝你對薇薇的照顧。”
說罷起身準備走。
“好,慢走童叔…童會長。”
童世才轉頭深深看了他一眼,沒在糾正他什麼,隻是覺得錢才對他真有一種親切,錘了他胸口一圈。
“好好乾,小子,我看好你。”
說罷轉身出了門。
錢才突然想到了什麼。
這童世才要是前世能把童薇薇介紹給鐘樊柯,這一世…看好我…不可能吧!這事我可不能乾!
不過細一想,鐘樊柯隻是和童薇薇差了一兩歲,自己和她差四歲,應該不可能,想到這,錢才又鬆了口氣。
聽著童世才走遠的聲音,錢才轉頭看著童薇薇,道:“你不是說,你家和沈維安不熟?你叔叔和他,可不像不熟啊。”
童薇薇一聽,翻了個白眼。
“我小叔私人的關係,他怎麼會和我講,小叔是來看我的工作情況的,和沈維安一起來也隻是湊巧。”
錢才點點頭,也對。
……
翌日。
一篇名為《錢才:我不配稱為一個企業家》的文章登上了G省各大頭麵報紙,這篇現場報道既有笑點,也有賣點,幾乎不差一字的報道了蔚來集團開業現場錢才的所有回答,還記錄了沈副市長所說的“Z市納稅第一大戶”。
2月6日。
《羊城報》登載了一篇名為《什麼才是當代企業家》,部分登載了蔚來集團開業現場的采訪內容,整篇文章言辭犀利,發人深省。
2月7日。
《人民報》,《參考》登載了《如何做好一名企業家》,正麵積極的評價了蔚來集團錢才董事長對於企業家的定義,又進行了擴展,提出要當代做企業的人,要具有敢於創新,社會責任感,勇於冒險的新時代企業家精神。
……
G省大院
4號樓。
一個拿著報紙的中年人坐在客廳一架老藤木椅子上,端著茶杯輕輕呼了一口,吹散熱氣,臉上如古井不波。
“劉阿姨,你看見我那條黃色毛毛裙了嗎。”
“啊,那件太太叫我收起來了呀,她說讓你大冬天的就不要穿裙子了呀,外麵老冷的噢…”
中年人聽著皺了皺眉。
“苒苒。”
“誒~”
“大冬天的你穿裙子乾什麼?外麵這麼冷!”
“哎呀,我好不容易回來,以前的朋友總要聚一聚嘛,蘇州那個地方一點都不好玩,我們學校考研還特彆難,我當初說要去滬上你就不同意,回家了我總得放鬆放鬆吧?”
“那是你媽的意見,她是蘇州人,你外公也在蘇州,你朝我生什麼氣,再說你就考個600分,還是文科,去滬上能上什麼好大學?”
話音剛落,一個紮著高馬尾,身著黃白色毛衣外衫的女孩“蹬蹬蹬”的下了樓,氣衝衝的跑到男人麵前。
“你就是不想讓我玩,哼!”
中年男人眼睛一瞪:“就知道玩,你看看。”
說著把報紙遞給女孩。
女孩接過報紙看了看。
“哎呀,內蒙下暴雪了!你要讓我去內蒙玩嗎?”
“上麵!看上麵!”
男人哭笑不得,這個女兒,從小到大玩心都不減,給她請了那麼多好老師,學習都隻堪得平平。
“哎呀,有什麼嘛,滬上年輕的優秀企業家多了,不過這小夥子人還挺帥的,嗯,有前途!”
“有什麼?看清楚,這是央報!企業家?人家才18歲,比你還小一歲,都已經重新定義企業家了!人家從小的條件能有你好?離這裡就100多公裡的Z市,你看看人家在乾什麼,你在乾什麼。”
男人耳提麵命著,不得不說,什麼家庭的家長,都能找到一個“彆人家的孩子”。
女孩一聽父親又要嘮叨,立刻拉著男人的手開始搖晃撒嬌。
“哎呀!人家是女孩子嘛,女孩子要知書達理,要學會隱藏鋒芒,不要驕盛太過,這不是你和姆媽從小教我的嗎。”
女兒就是爸爸的小棉襖,這個女兒從小就把他吃得死死的。
男人也很無奈,指著女孩,手指晃著。
“你啊你,跟你媽媽真是不像,真不知道以後要給我找個什麼女婿回來。”
女孩立刻使出必殺計,蹲下頭靠在男人的肩上抱著他的手,撅著嘴。
“我才不找呢!外麵那些男生有什麼好的!爸爸最好,爸爸會照顧我一輩子!”
正在客廳打掃衛生的劉阿姨也停下來笑著,她給這一家乾了22年的保姆,早年就沒了丈夫,從太太懷孕就從蘇州跟著太太一家人輾轉各地, 關係就像一家人。
“苒苒從小就是把先生吃得透透的,先生也是有福氣的人嘍,苒苒這麼乖,她就是愛玩,注意安全就好了呀。”
男人也笑著,沒說什麼,隻是摸了摸女兒的頭。
……
與此同時,Z市。
“啊,啊,哪裡哪裡,犬子不才,他還是個學生,他哪能懂這些,哎,過譽了,過譽了……好,一定來一定來,好的再見劉校長。”
錢宗華掛了電話,又靠在沙發上,長舒了一口氣,到處看了看,手又張開試了試怎麼能坐出有派頭的樣子,怎麼也感覺彆扭,咂咂嘴,又恢複了平常的樣子。
這會門外傳來鑰匙碰撞的聲響,五秒後徐鳳走進家,嘭的關上門,一邊換拖鞋一邊咋呼起來。
“我跟你說錢宗華,這院子真住不下去了,我今天一路回來,袁禮坤家那個女的,還有張文鳳,拉著我,簡直把我整得煩死了,一路走一路問,連錢才小時候吃的什麼牌子的奶粉都要問,還問錢才97年撞了腦袋住的什麼醫院,哪個醫生治的,誇張得不得了。”
錢宗華聽著,又是長歎一口氣,坐直了看著徐鳳。
“你知道剛才誰打電話來不,以前黔平中學,和我爸很熟,提拔我那個老劉校長,你知道他叫我乾什麼不?他叫我讓錢才給他家那個馬上要出生的孫子取個名字!還讓錢才給他當乾爹!我都要跟劉校長執晚輩之禮,他家那個兒子劉雄,以前都叫我錢哥,我兒子給他兒子當乾爹,我兒子不是和我一個輩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