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費口舌罷了。
她懶得浪費自己的唾沫星子。
他們和她講條件,卻連像樣的籌碼都沒有擺到談判桌上,隻是仗著親人的身份對她肆意欺淩。
說白了,窩裡橫。
他們三房一向護犢子,因此她將家人、親情看得極重,卻反而被這些所謂的親人拿捏。
麵對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戚飛燕依舊覺得心寒至極。
她連裝都懶得裝了,打了個哈欠,懶散道“我跟三皇子打了個賭,三個月後校場演練,嫁不嫁他還不一定,寫什麼切結書。”
戚嫣然抽泣兩聲,哼唧道“可是……萬一妹妹輸了,我就要給妹妹做小了。”
那不是你自找的嗎?
戚飛燕看向戚嫣然,眸子裡沒有一絲溫度。
“那姐姐可要日日燒香拜佛在菩薩麵前祝禱,盼著我贏才是。”
“可……”戚嫣然還想再說,戚飛燕困倦得閉了閉眼。
“奔波一天,有些頭疼,就不陪各位長輩在這杞人憂天了,飛燕告退。”
說完也不等眾人作色,戚飛燕轉身便走。
轉身瞬間,原本疲乏的雙眸儘是寒意,戚飛燕嘴角勾起一絲涼薄的笑。
拿捏我?
做夢!
*
回到藺府,江尹已經醒了,正倚靠在床頭喝藥。
“我來。”
在哥哥麵前,戚飛燕回歸本色,褪去一身寒意與戾氣,從淩武手中接過藥碗,吹了吹勺中的藥,要喂給哥哥。
藥送到嘴邊,江尹卻沒有張口,隻定定地看著她,“打暈我?”
戚飛燕“……”
江尹“扒我衣服?”
戚飛燕赧然。
江尹“還扒光了?”
戚飛燕端著藥碗的手一抖,暗罵藺遠臣個大嘴巴!
肯定是因為她說不想嫁給他挫了他的麵子,藺遠臣便跑到哥哥這來告她的狀。
那臭狐狸一向最為記仇,小心眼得很。
“事急從權。”
戚飛燕硬著頭皮衝哥哥賠了個笑,“我扒光哥哥,總比彆人扒光哥哥要好……吧。”
看到江尹霧沉沉的眼睛,戚飛燕及時住口,縮著脖將藥又往哥哥嘴邊送了送。
她舉了半天,藥都快涼了,江尹才啟唇。
戚飛燕趕緊再舀一勺喂給他,心下稍稍鬆了一口氣。
知道哥哥這是放過她,不跟她計較了。
都說一物降一物,戚飛燕從小天不怕地不怕,連脾氣暴躁的老娘都不怕。
唯獨怕這個將她親手帶大的義兄。
“咳咳……”
喝完最後一口藥,江尹苦得蹙眉。
戚飛燕趕緊倒出一顆糖丸,塞進哥哥嘴裡。
這糖丸還是江尹親手熬的,小時候用來哄不愛喝藥的她,每個時節都會熬製一批製成糖丸,沒想到這個習慣保留了下來,一做就是十餘年。
眼看著小姑娘長大了,都能反過來哄他了。
糖丸入口即化,也緩解了嘴裡的苦味。
戚飛燕輕撫著江尹的後背。
傷勢未愈,哥哥還有些發熱,身上溫度比往常要高,掌心都跟著熱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