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量好了唱雙簧,馬文升當然會配合,當即點了三百軍兵讓張驥指揮。
張驥帶上馬璁還有自己家裡的健仆,不到四百人呼呼啦啦的朝營地外麵走去。
監糧官蔣倫新修的宅子,距離五軍營的確有點距離。
張驥等人走了一刻鐘才到地方,然後就看到了一棟比較突兀的宅院。
怎麼個突兀法?旁邊都是低矮殘破的民房,房頂缺瓦,牆壁漏風。
再看新修的還沒完工的宅子,雖然不如建昌伯府和李廣的宅院,但也比馬文升的家強的多。
此時正在裝宅院的大門,可以看到有數百軍兵在裡外忙碌,一個穿著淡紅色太監服飾的中年人,正在指揮呢!
“慢著點,彆磕壞了,這大門可是金絲楠木的,弄出一道劃痕,你們拿命都賠不起。”
聽聲音略顯尖利是太監沒跑了。
張驥嘴角一抽,房子蓋的馬馬虎虎,這大門可真是夠好的,比他家的大門還氣派呢!
“世兄,你且前去問話。”
張驥沒有自己出麵,他這個建昌伯都督同知不要麵子的嗎?那就隻能讓身為指揮僉事的馬璁出麵了。
馬璁剛才被父親馬文升的死亡凝視給嚇唬的夠嗆,這會兒才緩過來,才想起自己大小也有個官身了。
甭管是不是傳奉官,六品官職總不是假的。
馬璁清了清嗓子,“停下,都停下,五軍營點鼓聚將,爾等為何不去?哪個是監糧官蔣倫?還不出來答話。”
張驥一行人動靜不小,修宅子的人怎麼可能看不見。
但是蔣倫卻沒有放在眼裡心上,他中官的官職不高,但是故去的司設監總管羅照是他乾爹,在宮裡也不是沒有根腳的,怕誰呀!
蔣倫斜眼看了看馬璁,嗤笑道:“哪個娘們的褲腰帶沒拴住,把你漏出來了?敢在咱家麵前大呼小叫,也不打聽打聽咱家是誰,點鼓聚將?跟咱家有什麼關係?”
馬璁語塞,的確,按照規矩,內侍中官的確不在軍法管理行列。
蔣倫的話把他問的有點不會了,但畢竟是馬文升的兒子,也算有些急智,話鋒一轉道:“陛下有旨檢校軍備,你身為監糧官,理應到場交待軍糧數目,怎麼會跟你沒關係。”
蔣倫再次一笑。
“你一介白身算個什麼東西,咱家懶得搭理你,快滾,彆耽誤咱家安大門,誤了時辰,小心打斷你的狗腿。”
蔣倫為什麼這麼橫,因為張驥站在自己家仆的後麵,沒現身。
眼看著蔣倫一個太監這麼豪橫目中無人,張驥可算是找到了由頭。
雙手分開健仆,指著蔣倫破口大罵:“你個死太監,敢說本伯爺是褲襠裡掉出來的,真特娘的不知道死活,給我打,胳膊腿都給我打折嘍!”
蔣倫冷不防看到一個穿著一品大員補服的年輕人走出來,先是一愣,隨即就認出了來者何人,乃是當朝二國舅建昌伯。
“原來是建昌伯,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