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懷疑在做夢呢!一邊給皇帝謝恩一邊掐大腿,疼,是真的。
朱佑樘心情大好,“建昌伯,你也回去寫一份詳細的改土歸流章程,不要怕,想怎麼寫就怎麼寫,朕和內閣的對照著看。”
打發走了張驥等人,朱佑樘便迫不及待的去往內宮,想跟張皇後說一說小舅子出息了。
竟然能得到內閣首輔和兵部尚書的刮目相看,也讓張皇後高興高興。
皇帝走了,馬璁就像是跑了一場馬拉鬆,感覺渾身都沒有了半點力氣,軟綿綿的往地上出溜,幸好被張驥伸手架住。
馬文升哼了一聲,“肚子裡裝不下二兩香油,矜持穩重些。”
張驥笑道:“馬尚書要理解理解,馬大人今天也算是魚躍龍門,略微失態理所應當,誰過年還不吃頓餃子,馬尚書進士及第的時候,應該也差不多吧!”
這話馬文升沒法反駁,他考中進士的時候,的確相似等同,但還是冷著臉對馬璁說道:“收斂點,彆再出醜。”
出了殿門,張驥胳膊肘撞了馬文升一下。
“馬尚書不地道啊!之前寫的那份奏折,不是把我扔坑裡了嗎!馬尚書和英國公有嫌隙矛盾,可彆拉上我啊!”
馬文升沒想到張驥一眼就看穿了,沉吟一聲道:“京營戰力減弱,地方都司武備鬆弛,很大的根由便是勳貴導致,而勳貴之首便是英國公,其剝削軍兵多達上萬!”
馬文升說著,唉聲歎氣搖頭,“可惜,積重難返,陛下之前又寵信李廣,略有怠政,再想做到弘治初年那般清理軍務弊端,太難了。”
張驥壓根沒往心裡去,他被皇帝姐夫布置了家庭作業,眼下能幫他捉刀的隻有馬璁,便拉上馬璁說是要給其擺酒慶祝。
看的剛剛心生感慨的馬文升直搖頭,卻也不好再阻攔。
兒子馬璁年近四十才獲得正式的官身,他再說些不好聽的話,就枉為人父了。
吃酒慶祝,兩個人沒什麼意思,張驥又把徐光祚,郭寧喊了出來,京城三傑一起給馬璁擺酒。
馬璁本人實在是不怎麼出彩,如果不是這次被張驥拉了一把,注定默默無聞。
但是馬璁有一個好爹啊!馬文升那可是深得皇帝信任的兵部尚書,京城三傑看人家的爹,也得高看馬璁一眼,真心交往一二。
還是廣樂樓,張驥做了東道,徐光祚和郭寧作陪,讓以往沒有這種經曆的馬璁銘感五內。
或許彆人都說二國舅建昌伯是個不學無術罪惡滔天的外戚,但在他這裡,那就是他的恩人,舉主!
張驥趁著吃酒的時候,侃了一通大山,把他對改土歸流的其他了解都給馬璁說了。
讓馬璁幫他寫一份材料奏折,最好是弄出PPT的效果。
徐光祚和郭寧這才知道,張驥協同馬文升去檢校軍備,還出了那樣的大事。
徐光祚一拍桌子,“老二,你忒不夠義氣,有這種好事怎麼不叫上我,還認不認我這個大哥了。”
張驥笑著給徐光祚倒酒。
“老大,你這話說的,凡事得一步步來,老大真正出彩的是過幾天的勳貴檢校,咱們也來一個連射三箭,箭箭命中靶心,到時候我再讓姐夫賞賜你一個金腰帶,那多暢快,倍有麵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