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沒想到繪畫的人並非古人,而是他治下的舉人,連連頷首。
就著張驥磨好的墨水寫了題跋,越看越覺得這幅畫作為壽誕之禮獻給太皇太後,非常好。
“走,我們一起去清寧宮。”
朱佑樘吹乾墨跡,將畫作卷起來說道:“這位唐寅既然是今科的舉子,便不先賞賜了,等會試結束,無論他中沒中進士,自有賞賜。”
張驥替唐伯虎在皇帝姐夫麵前賣了個好,亦步亦趨的跟上朱佑樘前往清寧宮,在門口二人都看到了捧著一摞奏折的戴義。
朱佑樘看著那麼高一摞奏折,哪怕他再勤政,也有點眼暈。
不等戴義開口搶先說道:“若是沒有要緊事,就讓司禮監看著辦吧!”
司禮監有批紅之權,等於是大明皇帝的秘書處,並不像外人想象的權力那麼大。
因為秉筆太監隻能對著奏折寫同意,或者不同意。
掌握另一邊話語權的是內閣,同樣可以看成另一個秘書處,皇帝居中可以有效且巧妙的掌握平衡。
戴義聽了險些把奏折掉地上,他剛從內閣來的,皇上又讓他回去,那他隻能聽著啊!
清寧宮內,張燈結彩。
明天就是周氏的壽誕,太監宮女們把清寧宮布置的非常喜慶。
邵太妃,張皇後,還有內宮的其他先帝妃嬪基本上都在,氣氛也不錯,朱佑樘的到來,讓氛圍愈發的好。
周氏招手讓朱佑樘上到近前,“皇上,這樣便可以了,皇上奉行節儉,哀家也不能鋪張浪費不是。”
朱佑樘很規矩的給周氏,邵太妃等人見禮,嘴上說道:“隻是熱鬨熱鬨,花不了幾個錢,一多半都是二郎出的銀子呢!”
張驥嗬嗬笑了幾聲,“太皇太後,陛下專門給您準備了一件禮物,請太皇太後過目。”
張驥幫著朱佑樘把畫作展開鋪在桌案上,唐伯虎的丹青墨寶,極具吸引力。
不但周氏看的一呆,邵氏,張皇後等人也紛紛一窒。
周氏仔細的看著二十四孝圖,眼眶瞬間濕潤了。
她跟朱佑樘之間的隔閡,她自己能不知道嗎?
歸根結底還是朱佑樘生母紀氏的死造成的,但當年兒子朱見深獨寵萬貴妃,她這個當母親的說話根本沒有份量,最後能保住孫子朱佑樘都費勁呢!
今天從朱佑樘的手上獻上這麼一幅畫,一下子就化解了她心中的萬般委屈,無比動容道:“皇上至孝,有心了。”
張驥在旁邊當啷來了一句,“那是當然,要不怎麼能叫明孝宗呢!”
滿宮瞬間寂靜,落針可聞,就連周氏都不會了。
張皇後更是恨不得起身把親愛的弟弟一腳踹飛。
反倒是朱佑樘哈哈笑道:“二郎今後一定要多讀書,二郎這是提前給我安排了諡號啊!明孝宗,不錯,很好,深合朕意,就這麼定了啊!”
張皇後恨鐵不成鋼道:“二郎,切不可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