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和徐經都不是怕事的人,聞聽坐到了桌案旁。
唐伯虎覺得自己年長幾歲,又因為自己的事情牽連徐經,本應由他出頭。
“侯爺,繪畫不佳,應該就是托詞借口,侯爺到底想乾什麼,不妨明言,也好讓我們明白則個。”
張驥給唐伯虎倒了杯酒,等唐伯虎在他的眼神注視下喝了,才說道:“畫畫不好是真的,多畫幾張就對了,不過唐解元說的也對,的確是個借口,我就是不想讓你在會試之前滿京城亂竄。”
這話能噎死人,唐伯虎忍了又忍才沒蹦起來。
徐經插言道:“侯爺言語不實,多有欺瞞,消遣我們兩個小人物,有意思嗎?”
張驥沉吟一聲,“其實不想跟你們說,因為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君,就算我說了,你們也不相信啊!”
“侯爺不說,我等又何從判斷呢!”唐伯虎見張驥又透話的意思,便將了一軍使了激將法。
張驥做出勉為其難的神色,最後歎息一聲道:“有人想在你們身上做文章,在會試的時候搞事情,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們必然會被卷入其中,到時候彆說高中進士了,能不能保住腦袋都是兩說。”
唐伯虎聽了嗤之以鼻,但是徐經卻臉色大變,讓看到徐經臉色的唐伯虎愕然道:“賢弟,你這是什麼表情?”
張驥心頭一動,開口詐道:“想必昌化伯邵喜,對你有所吩咐吧?”
徐經額頭瞬間見汗,張驥說對了。
雖然昌化伯沒說春闈會試的事情,但是卻讓他交好監生江瑢,並且把江瑢引薦給梁儲和程敏政。
而這裡麵還牽扯到一個人,戶科給事中華昶,華昶此人,可是昌化伯邵喜的姻親。
自己腦補了這些,再被張驥用言語誘導,徐經不渾身冒汗才怪。
他身為讀書人,豈能不知本朝對科舉舞弊的態度,哪怕沒有實據,莫須有的罪名就能把一個人的前途葬送掉。
唐伯虎見徐經臉色幾經變換,分明是被張驥說道了關節處,頓時變顏變色道:“賢弟,你怎麼不說話。”
徐經略微失神道:“伯虎兄,我可能險些犯下大錯,險些連累了伯虎兄,隻是此事,不好辦啊!”
徐家是邵喜生意上的領路人,但是隨著邵喜的地位越來越高,徐家其實已經成了邵喜的附庸。
如果邵喜把徐家當刀子使喚,徐家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邵喜大概率不會害自己,那麼最後被牽扯進來的唐伯虎肯定沒個好,徐經等於是害了唐伯虎,這讓他怎麼說?
張驥看到真的有意外收獲,心中那個釣魚計劃能更加完善了,循循善誘道:“徐舉人,唐解元問,你便說嘛!也好幫我開脫一二,免得唐解元認為我是個壞人。”
徐經見唐伯虎望來,隻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張驥在一旁也聽了個清楚,雖然摸不清邵喜想乾什麼,但以邵喜跟他的關係,最終肯定是要牽扯到他的。
所以這裡麵的關鍵人物,就是監生江瑢,也隻有馬文升的這個學生,才能把馬文升,馬璁和他串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