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寧不等張驥說完,雙手一攤肩膀一聳。
“二哥這話等於白說了,現在錦衣衛根本插不上手,東廠那幫爺,根本不鳥錦衣衛,就是把錦衣衛當孫子使喚而已,我根本說不上話。”
郭寧雖然是侯爺,還在錦衣衛任職,但是和東廠一比,身段就先矮了三分。
因為東廠的權勢太大了,彆說勳貴,皇親國戚見著也得客客氣氣。
張驥奇道:“怎麼我聽說,我姐夫登基以來,一直壓製著東廠和錦衣衛,難道這個說法不實?”
“怎麼說呢!陛下禦極以來,的確對東廠和錦衣衛的權勢壓製削減了不少,但那隻是跟先帝以前相比罷了,其實東廠的氣焰一直都很囂張,我也不怕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就如今這個形勢,陛下受到的製約不小,廠衛橫行不法,官僚逐步腐敗,他們再勾結一氣,不好辦啊!”
張驥眉毛一挑,“老三,你這是話裡有話啊!說吧,都聽到什麼風聲了?”
“今天可是熱鬨的很,一大早的,李東陽的管家就去見了禦馬監的太監張諭,張諭又跟楊鵬見過麵,東廠隨後就把錦衣衛的人從鎮撫司給清了出去,下午的時候,東廠的人就開始審理春闈案,我雖然不能靠前,可是聽說包括華昶在內,徐經,唐寅,都遭到了毒打,這分明是想屈打成招。”
張驥的心一顫,“用刑了?他奶奶的,東廠這是不把我姐夫的話當聖旨啊!”
“東廠一向如此,陛下還先說了要查明此案,楊鵬等人自然拿著雞毛當令箭,往死裡加碼,二哥若是想照顧唐伯虎和徐經,非得親自出麵不可,我的份量肯定不夠的。”
“你現在就跟我走,叫上幾個緹騎,我再把家仆帶上,咱們去一趟鎮撫司。”
張驥坐不住了,唐伯虎如果被用刑,人再被打個好歹,他忙一圈圖啥?
郭寧沒說的,立即照搬,他今天沒少受氣,正好借二哥找回場子,讓東廠那些混蛋知道知道京城三傑的厲害。
京城三傑自然要整整齊齊,徐光祚也被找來,這家夥雖然沒啥具體的官職,但是畢竟是定國公世子。
家世背景還在張驥和郭寧之上,也算是一麵能扯的起來的旗幟。
結果京城三傑在鎮撫司還真的吃癟了,此刻鎮撫司內外都是東廠的人,廠公楊鵬就在裡麵,直接命人擋住不讓進。
哪怕張驥三人亮明身份,東廠的人也是不允,把京城三傑給晾在了鎮撫司外麵。
張驥氣笑了,這是遇到茬子了啊!
他自打穿越以來,就沒受過這份氣,看來東廠果真如傳言的那般,估計除了他的皇帝姐夫,是誰都不鳥的!
“你們都聽到了,是東廠拒絕我進去探看,把你們的力氣都拿出來,棍棒刀槍都預備好,給我往裡打,往死裡打。”
張驥這時候如果退縮,那就成了軟柿子,等於被東廠壓了一頭,今後還怎麼混?
賈嶠,張老六,包括郭寧帶來的錦衣緹騎,紛紛應諾。
他們跟著張驥廝混近月,都知道自家這個二爺,這個國舅說一不二,更不會虧待手下人。
一時間摩拳擦掌,拎著刀槍攥著棍棒,準備打殺進鎮撫司,反正出了事,自有建昌侯擔待兜底。
眼看著就要打起來,鎮撫司的大門打開了,出來一個一身大紅衣袍的太監,身後跟著一二百聽命東廠的蕃子,正是東緝廠事的楊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