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喝的差不多的時候,也提到了唐寅,那個姓都的最不是東西,據說和唐寅還是好朋友,卻一個勁兒的詆毀唐寅,說唐寅買了考題,所以才自吹自擂能金榜題名,然後那個姓華的跟他嘀嘀咕咕,我就聽不太清楚了。”
張驥眼前一亮,姓都的不知道是誰,姓華的,那肯定是華昶了,還有馬姓侍郎。
這都好查,朝廷官員一個蘿卜一個坑,一查一個準。
“再一個,就是爺說的那個可能是叫傅瀚的,他們後來坐到一桌的,嘀嘀咕咕說了很久,最後氣氛還挺高興的,是那個疑似傅瀚的結的賬,花了一百多兩銀子呢!”
張驥霍然站起,滿倉兒說的消息十分重要,起碼把華昶串了起來,極有可能就是傅瀚指使華昶彈劾的程敏政,好取而代之。
這幫人在青樓妓館裡密謀,怕是沒想到會有暴露的一天。
不等張驥往外走,滿倉兒又說道:“爺,還有呢!我們那幾天可熱鬨了,忙的很,累的我彈琵琶手指都腫了,有一個遠道來的客人,長的可俊俏了,一晚上就叫了三個姑娘,我聽其中一個好姐妹說,那個恩客十分大方,給了她十幾兩銀子,還問出那個人叫陸鬆,是來京城辦大事的,能夠著天,和他一起來的好像也是一個官兒,在吏部當個什麼郎中,姓張,他們說話的時候,還提到了什麼伯爺,我想起來了,昌化伯。”
張驥頭皮一麻,陸鬆,那就是興王朱佑杬的人,吏部的郎中姓張,也有據可查,這牽扯麵又廣了。
看來他之前擔心的沒錯,大明官場,不但水深,還盤根錯節,錯綜複雜,不知道什麼人就勾搭在一起了。
想到這,張驥又坐下,眯著眼看著眼前的滿倉兒。
“我問你,你為什麼不願意跟你母親相認?”
滿倉兒輕哼一聲。
“我爹當初把我賣掉,她們誰都不吭聲,爺知道我這兩年是怎麼過活的嗎?每天都要學彈琵琶,彈琴,稍微懈怠就被毒打一頓,餓上幾天,還要忍受被人占便宜,如果不是我足夠聰明,早就變成殘花敗柳了,我吃苦遭罪的時候,他們卻拿著賣掉我的銀子吃香的喝辣的,憑什麼?看到我成了搖錢樹,就想過來把我要回去,我那個兄弟吳政,也一門心思想開個窯子,拿我當頭牌,跟他們相認,我不是傻嗎!”
張驥心說你看起來實在是不夠聰明的樣子。
但滿倉兒說的這些,對他極為有用,也算是在他這裡立了大功,琢磨片刻道:“你先在我府裡稍微安頓,一切聽我的,隻要讓我滿意,今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滿倉兒咯咯一笑。
“爺,你也看上我了?我可不是褲帶鬆的女人,彆看我被賣到了青樓,可也守身如玉呢!爺想讓我伺候您,可得給我有個正經的出身,我不做外室,那個姓楊的就是這麼答應我的。”
張驥無語,但看著滿倉兒嬌滴滴的模樣,心下倒也被她說的微微燥熱。
臉蛋好看,身材也好,走腎玩玩也是極品了。
“隻要你聽命行事,給你一個妾室的名份未嘗不可,看你的表現吧!”
張驥說完這才離開廂房,對在門外守著的人說道:“看住了,給她在拿來幾套衣裳,清淡些的水粉胭脂,她身上那股低劣脂粉的味兒,太衝了。”
剛要離開府邸前往鎮撫司,在轉過角門的時候,張驥被人堵住了,堵住他的正是沈瓊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