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月仙愣在當場,彆說她,沈瓊蓮等女也茫然的很。
唯獨張驥,臉都黑了。
因為他聽懂了,滿倉兒這滿嘴都是青樓裡的黑話切口,這是把侯府當成窯子窩了?
“你可拉倒吧!”
張驥哪敢再讓滿倉兒說下去,否則指不定還會說出什麼虎狼之詞,他都不好給馬月仙解釋。
滿倉兒後知後覺,看到張驥的臉色,猜到可能自己這話說的上不得台麵,訕笑幾聲退了回去。
剩下四個小妾都敬完茶之後,這場彆開生麵的妻妾見麵算是走完了程序。
一方麵是確立了馬月仙的身份地位,在張驥沒有正式娶妻之前,她便是內宅大婦,主母。
另一方麵也坐實了沈瓊蓮等人的身份,哪怕那四個沒有妾室文書的,在侯府內亦算有了一席之地,不再像以前不清不楚的跟著張驥,她們四個應該是最高興的。
夜深人靜,紅燭垂淚。
張驥是半點都沒有睡了馬月仙的意思,太累了,一天下來折騰的骨頭都快散架子。
馬月仙雖然想履行做妻子的責任和義務,可也是逞強罷了,她的傷口還沒有拆線,真的折騰崩開,吃苦遭罪的還是她自己。
因此當張驥把這個理由一說,兩人都沒有了那個心思之後,躺下來說話。
二人雖然不算盲婚啞嫁,但僅僅是粗淺的了解,知道彼此的相貌而已。
馬月仙有很多話想問,想說,把手搭在張驥的肩膀,側著臉雙眼亮晶晶的。
“我要叫老爺,侯爺還是夫君呢?”
“叫夫君!其他兩個稱呼憑空把我叫老了,我勉強算是二十歲掛零好吧!”
“掛零是什麼意思?”
馬月仙不知道,也沒學過阿拉伯數字,覺得張驥的言辭聽不懂,繼而又問道:“那個叫滿倉兒的,就是楊鵬案裡的人吧?她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啊?”
這話把張驥問住了,不解釋還不好,先說了幾句阿拉伯數字,又給馬月仙講了講什麼叫打茶圍,什麼叫開寶,什麼叫開門彩。
馬月仙再度愕然,隨即滿麵緋紅,啐了一聲道:“真不愧是青樓裡麵出來的,滿嘴胡謅八扯,太不像話了。”
張驥哈哈一笑,“滿倉兒啊!就是個沒心沒肺的,這樣的人反而好相處,沒有什麼心眼子,她說什麼你就聽著,不用往深裡想,她根本沒有啥心機城府。”
馬月仙嗯了一聲,又向張驥打聽沈瓊蓮等人的性格和為人。
張驥一一解答,讓馬月仙心裡有數。
“我母親昨天跟我說了,我是兼祧之妻,沒有子嗣之前,連大房這邊什麼事兒都不用管,夫君這邊亦是如此,之前什麼樣,今後還什麼樣吧!”
張驥哦了一聲,覺得馬月仙甚是會做人。
他也聽沈瓊蓮補充給他講過兼祧之妻的習俗,倒也不願意讓馬月仙覺得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