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驥辦的是皇差,也就是欽差,他這個巡鹽大使在吏部也是備了案的,可不是傳奉官。
因此出行都有一套約定俗成的規矩,做的也是官船。
張驥把自己的欽差印信係在腰上當玉飾,登船之後感覺有點冷,一頭鑽進船艙裡不願意出來了。
張驥怕被人收拾,已經跟馬璁和許泰商量好,想來個釣魚執法。
可惜他們在後麵跟了近百裡,也沒有什麼異常,便在河岸正式道彆了。
張驥自己都沒想到,躲過了初一沒躲過十五,他的確被人盯上了,但不是他想的那些人。
還是之前那個鍋,楊虎,齊彥名自從在京城乾了一把大的,滅掉了壽寧侯一家,在大盜流寇這個行當裡算是闖出了名號。
倆人早就握手言和,算是並了綹子,隊伍因為他們的名氣,迅速膨脹到了一千五百多。
他們感覺事業蒸蒸日上呢!就聽到消息,上次殺錯人了。
弄死他們幾個兄弟的國舅,不是他們殺的那個,這對他們在道上的聲名有所損害,時刻都想找回來,因此盯著張驥不是一天兩天了。
本來打算故技重施,可城管大隊改組之後,再想作奸犯科玩把大的沒那個條件,隻能固定派人蹲守在建昌侯府外,掌握張驥的大概行蹤。
今次可算找到機會,張驥要出遠門,他們怎麼會放過。
這裡麵,齊彥名多了個心眼,他覺得建昌侯勢大,不能在京畿附近動手,而且官員出行,大多會選擇走水路,所以提前拜會了水麵上討生活的賊寇,雙方約定等船過了大河再動手,最好是在距離大江不遠的水道。
為什麼?齊彥名麵對楊虎的疑問,哈哈一笑。
“他離京的時候肯定帶了一筆銀子,而一路南下,沿途豈能沒有官府的接待送禮,又會有一筆銀子,多拖延幾天,讓他幫我們多賺倆花花。”
楊虎覺得這話說的沒毛病,也跟著樂起來。
但是這一點兩人猜錯了,張驥隻顧著早點抵達目的地,哪會在乎地方官那仨瓜倆棗,沿途就沒怎麼靠岸。
這一下讓齊彥名他們坐不住了,立即聯係水上的同道動手。
水上賊寇當然有辦法讓船停下來,為此找了個水道比較窄的地方,還偏偏巧合的有另一艘官船和自己的船交錯會船。
就是現在,幾艘小船被鑿沉充當障礙物,還放了火,岸上的楊虎和齊彥名帶著八百多人殺出,聲勢也算浩大。
本來張驥對此有所防範,但是這火起的太糟心了,把張驥船上攜帶的火藥給點著了。
雖然沒發生爆炸卻助長了火勢,不但他的船眼看著沒救了,還導致另一艘官船跟著倒黴,一起被點著了。
賈嶠一刀劈開一根燃燒的木頭,“二爺,不能再在船上了,趕緊調到河裡,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