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我父親……”
少女開口就說不下去了。
一雙大眼睛含著眼淚,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楊忠輕喟歎息。
“賊人和黃金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案子已經驚動武昌府,前景堪憂,我請幾位大人幫忙說情,爭取判個流放吧!”
少女聞聽此言,淚水瞬間開閘。
哭的一抽一噎,仿佛無助的天使,受傷的精靈。
張驥看著哭泣的少女,心臟像是被五噸大錘砸中,腦筋一抽,脫口而出。
“你父親是被冤枉的裡正?要洗脫罪名也不是很難。”
“你也認為我父親是冤枉的?真的可以洗脫罪責嗎?”
少女轉首,淚眼蘊含希望看著張驥。
楊忠是過來人,一眼看出張驥被少女的姿色所迷,嚴肅道:“張驥,乾係重大,不得信口雌黃。”
張驥訕笑,但他絕不是信口開河。
這個案子他琢磨了一天,有些不一樣的想法,趁此說了出來。
“大人,緝捕賊人或許很難,但是替裡正脫罪輕而易舉,學生有十足的把握。”
“說來聽聽。”
楊忠急病亂投醫,想聽聽張驥的想法。
少女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張驥,仿若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大人,現場起獲贓物的時候是傍晚,三千兩黃金,應該在三百斤左右,那兩個挑夫是用一根扁擔抬進裡正家中?一根竹竿扁擔,如何擔得起三百斤重物?”
張驥覺得這是非常簡單的一斤棉花和一斤鐵誰重的問題。
常人肯定下意識的認為一斤棉花輕。
他小時候就被這個問題唬過。
楊忠霍然站起,這確是被忽略的細節。
三千兩金子,一根竹竿怎麼可能抬的起來!
“所以說,金子在沒有進裡正家門之前就被調包了,監守自盜的罪責不攻自破。”
少女一聲驚呼,抬手掩口,眉眼無比激動道:“這麼說,我父親沒有罪責?”
楊忠握拳一振。
“這是自然,隻要證明金子在沒有進你家門前被調包,罪責怎麼也落不到你父親頭上,張驥,本官記住你這份人情了,待徐賢弟脫罪,必有重謝。”
“大人,單單這樣不足以讓裡正脫罪,一定要擺事實,講道理,讓人一目了然心服口服。”
“願聞其詳!請講!”
楊忠先是被張驥的另類畫藝震驚。
如今又覺得張驥才思敏捷,不由得高看了幾分。
少女正式且鄭重的向張驥施禮。
“求公子明言,家父若是脫罪,呦呦銘感五內,願為公子立個長生牌位,日夜焚香給公子祈福!”
“小娘子言重了。”
張驥首先要楊忠找齊人證,重塑物證,來一場案件回放。
少女聰穎無比,聽張驥講完。
懸著的心頓時回歸原位,隨即秀眉微蹙。
“可是,案子已經移交給武昌府,會不會……”
楊忠擺手,“我現在就去見知縣大人……”
沒等楊忠成行,走進來七八人,走在前麵的人年過五十,威勢不俗。
其身前一個二十六七的年輕人,器宇軒昂。
楊忠急忙迎上去,“下官楊忠,見過縣尊大人,見過王爺。”
知縣王賀頷首。
張驥目瞪口呆,這就是朱佑杬?賣相不錯啊!
“今天王爺設宴款待趙頗大人,聽聞裡正丟失黃金一事,趙大人幾句話就把案情剖析透徹,來人,把人證,物證都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