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邢捕頭?”
張驥借著月色打量,頭皮瞬間發炸。
隻見邢捕頭幾乎沒了人模樣,臉上五官近乎挪移。
傷口縱橫交錯,身上血跡染透了衣衫。
“出事了,阿毛他們,都死了。”
邢捕頭語氣帶著悲腔,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
他所說的阿毛等人,都是當晚挖掘馬蹄金,昧下數百兩金子的衙門捕快。
張驥的心咯噔一下,翻了個個。
他就知道那些金子燙手,朝廷不知道許主薄祖墳裡埋了多少金子,埋下金子的能不知道?
兩下一核對,缺了2千兩金子呢!
“是那個刺客?”
張驥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冷峻,給他驚悚感的眼神。
“就是他,我去阿毛家的時候和他遇上了,阿毛替我擋了好幾刀,我現在家也不敢回,知道你和楊大人,王大人去吃酒,一直在這裡等你。”
張驥看著前麵扶牆站著“放水”的楊忠。
“我們先跟著楊大人回縣衙,你這身傷得收拾一下,那刺客總不會明闖衙門吧!”
邢捕頭來找張驥,除了是昧下金子的同夥之外,似乎也是想得到張驥的救助,彆人他信不過。
楊忠已經喝大了,被仆從攙扶到後衙歇息。
張驥現在不敢出門,怕被那個刺客給蹲了,隻能拜托阿秋去買一些金瘡藥。
“邢捕頭,他是為了金子,還是單純的想殺人?”
張驥問了個十分緊要的問題。
“阿毛死了之後,我躲起來看著,他們把金子拿走了,我看他們是金子和人都想收走。”
張驥再無僥幸心理,他這是攤上大事兒了,他更有被那個刺客襲殺的理由。
“你確定,知道我們底細的,隻有那個刺客?”
邢捕頭頷首,“翻找金子的時候,都是那個刺客親自動手,沒有讓旁人知曉,然後裝進一個小箱子裡,自己拎走的。”
“也就是說,除掉那個刺客,我們的事情,就沒人知道了。”
邢捕頭知道張驥在想什麼,臉上一苦。
“那廝身手極其厲害,等閒十個八個人近不了身,想除掉他可不容易。”
正說著,阿秋送來了金瘡藥。
張驥親自給邢捕頭敷藥,等他看到邢捕頭具體的傷勢,臉上的肉不由自主的抽搐。
也就是邢捕頭有經驗,身中十幾刀,刀刀避開了要害。
換成他,早死十幾次了。
頭上懸著一把刀,張驥毫無睡意,索性讓邢捕頭描述那些人的相貌。
他一一繪製出來,同時腦海裡思考著脫身保命之計。
天亮時分,張驥雙眼閃亮,“邢捕頭,富貴險中求,敢不敢搏一把?”
“什麼意思?”
“我有辦法能除掉那個刺客,但是你得以身犯險,當誘餌,引他出來。”
邢捕頭啊了一聲,他躲著刺客都來不及,還上趕著當誘餌。
“張秀才,你的辦法靠譜嗎?可彆把咱倆都搭進去。”
“哪有萬無一失的,但我們沒法一直躲下去,否則早晚身首異處,你要是願意,我就行動,不願意,咱們一拍兩散,各分東西。”
邢捕頭沉聲道:“你跟我詳細說說,真的可行,我不介意當誘餌引他出來。”
張驥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說,邢捕頭猶豫道:“能行嗎?”
“行不行,機會隻有一次,明天,楊大人,王大人要赴任,城外三十裡有一處渡口,那裡的涼亭,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