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驥也是有脾氣的,心說賺我的銀子,我願意花大價錢買勞力,但再給他搞什麼幺蛾子,他會讓人知道,他的銀子不是那麼好使拿的。
青口鎮立即就變成了大工地,張驥也見識到了老百姓的狡獪,是人都充了人頭,男女不限不說,上到八十老翁老嫗,下到四五歲的孩童,全組團來薅張驥的羊毛,實在是太狠了。
給了榮哥一半的銀子,工地這裡每天的支出就有二千兩左右,張驥覺得行,自己給的起。
大外甥朱厚照繪製了詳細的圖紙,張驥叮囑穀大用把好關。
彆弄的跟笑話說的,要建設一個煙囪,圖紙拿反了,給挖一口井出來,那就耽誤事了。
穀大用信誓旦旦的保證,京城的水泥窯他全程參與了修建,這次隻是擴大規模,準保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消息不脛而走,後麵兩天,陸續又有人來撈外快,這可比煮鹽來銀子快多了,很怕過了這個村就再也趕不上這種好事。
工地的人,很快達到了四千人,王橋十分有眼力勁,主動給張驥送來了十萬兩銀子,解決了張驥資金鏈的問題。
而張驥就在青口鎮的消息,也傳揚開來,傳到了諸如張元瑛等人的耳中。
“這廝真是命大,那樣都不死。”曹達已經聽說了張驥大概的脫險經曆,他們都沒想到張驥居然躲進了安陸縣衙裡,隻差一點點就能弄死張驥了。
張元瑛倒是沒有惱怒,嬌哼一聲,“他到了又怎樣,想改鹽政,那才是找死的舉動,我們這次隻看熱鬨就行,看他碰個頭破血流,再找個機會補一刀就是了。”
曹達皺眉,“你這也太樂觀了,指望那些鹽商,不靠譜吧!”
“可不止是鹽商,你就瞧好吧!不用我們拱火,兩淮鹽場及其地方就受不了,打破約定俗成的規矩,那些人可不會同意。”
張元瑛的確聰明,她現在還沒想到鹽課上麵,但是知道鹽商的力量很大,她記得有一年,就有晉商鹽商,給了她爺爺送了二十萬兩銀子,所求隻是讓北境沿途的衛所稍微照顧一下而已。
銀子多,那也是力量,張驥所作所為就是跟很多人的銀袋子過不去,他不是誰死,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會有人教張驥明白這個道理的。
至於張驥在鼓搗什麼,反而沒人在意,隻要沒和鹽掛鉤,那就讓這位國舅爺隨便瞎折騰好了,反正銀子是國舅爺自己的,他們總不能攔著國舅爺花銷吧!
燒水泥,從下料到產出是需要時間的,張驥沒有浪費時間,而是規劃曬場,既然答應了皇帝姐夫,就肯定要把事情辦好。
為了減少掣肘,張驥沒有動那些已經成熟的鹽場,而是準備另起爐灶,建設全新的曬場。
這樣更有對比意義,看看到底是哪種辦法好。
郭寧在幾天後被張驥打發去了南鎮撫司,通過那邊的關係,暗中調查鄭和寶船的圖紙蹤跡。
如果實在找不到圖紙,那就保護好造船廠的遺址,看看能不能挖掘出關鍵技術來。
這可是他願意南下的主要原因,不能本末倒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