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我還有一位二叔?”張驥訝異的對馬璁說道。
馬璁臉上露出幾分尷尬神色,但還是講述了過往的一些舊事。
“我那個兄弟馬玠,脾氣秉性不太好,經常粘火就著,前些年,曾經失手打死了人,當時被扭送到了順天府,本來是要一命頂一命,還是陛下開恩,免了他的死罪。”
通過馬璁所講,張驥得知馬玠雖然沒死,但也差不多完了,最終被削除了馬家族譜,馬文升還跟其斷絕了父子關係。
“公爺,本來這種陳年舊事已經過去,但不曾想馬玠突然找上門來,說當年的人命案另有隱情,打死人的不是他,他是被人設局陷害的,還拿出了證據,指向了陷害他的人。”
馬璁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父親對此極其重視,畢竟當年此事鬨出的風波很大,便拜托了刑部的彭韶尚書查一查,結果還真如馬玠所說。”
張驥眉頭一皺,“當年陷害二叔的人是誰?”
“戶部尚書侶鐘的兒子,光祿寺少卿侶端。”
張驥抽了一口涼氣,和馬璁,郭寧對視了一眼,他們懷疑的幕後黑手就有侶端,因為他是侶鐘的兒子。
“這件事,倒是一個極好的切入點,老三,你親自帶人盯著點,必要的時候,把人拿下,當然是借馬玠的事情當由頭。”
馬璁和郭寧都覺得這樣挺好,既不會過於打草驚蛇,又能試探一二。
郭寧又問起剛才被打斷的話題,“二哥,戶部那邊,我們從哪個地方查?”
“度支司,到主事這一層級即可,度支司的職權範圍內,必有破綻。”
張驥自己就懂得會計學的皮毛,戶部的度支司有類似的賬本,隻要查這些積年老賬,肯定能查出蛛絲馬跡,把戶部的底兒查掉,自然就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
張驥這次沒有大張旗鼓,更沒有搞恐怖行動,目的就是想樹立一些正麵形象,為他出任外交通商大臣打基礎。
他已經了解過,大明有完善的外交體係,分彆由禮部,市舶司等部門交叉構成,他想另起爐灶少不了這些部門配合,他好整合,和這麼多的官僚打擂台的話,隻會壞事。
當然這是明麵上,私底下的小動作,張驥沒有落下,正在編織一個網兜,等到時機合適,他會收網,那些欠了他的,他會連本帶利拿回來。
馬文升的次子事情另有轉機,張驥自然要問一問,當天就去拜問馬文升,也見到了馬玠這個二叔。
馬玠比馬璁年輕十歲左右,看著三十出頭,長相卻有點凶惡。
可能是早年間受到挫折打擊,這個看似凶相的人,實際上已經收斂不少。
張驥和馬璁來的時候,馬玠正雙目通紅的跟馬文升說著什麼。
馬文升朝張驥頷首為禮,嘴上卻在訓斥馬玠,“你還是要知道自己犯的錯漏,聖人言,一日三省吾身,當年如果不是你衝動易怒,又怎麼會被人算計。”
馬玠連連點頭受教,這些年的生活,已經磨平了他不少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