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閒聊,糜竺三番五次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事情猶豫不決。
袁敘見狀,開口問道:“子仲心中似乎還有什麼疑慮,或者有什麼想法,不妨直說出來,我們都可以商榷商榷。”
糜竺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內心還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和袁敘的關係更近一大步。
現在既然袁敘已經主動開口了,糜竺還是決定要賭一把,於是便說道:“實不相瞞,竺心中確實還有一件事。”
袁敘滿麵真誠地問道:“子仲你但說無妨。我們可以是親密的合作夥伴,隻要本太守力所能及的事,我一定不推辭,儘力去幫子仲你。”
糜竺略顯不好意思地說道:“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竺有一妹,雖然還未成年,卻也已有傾城傾國之貌。”
“我妹她從小愛慕英雄人物,而袁太守以弱冠之年,征伐黃巾,屢立戰功,現在更是成為一郡太守,實為少年英雄。”
“竺鬥膽向袁太守提親,願將小妹許於袁太守為妾。待小妹成年之後,送來南陽完婚。”
“如此一來,首先我們兩方能在賣酒這件事上更加精誠合作;其次也能圓了我妹心中想嫁給英雄人物的夢想”
“不知袁太守意下如何?”
士農工商,商賈之妹對上東漢頂級世家子弟,也隻能為妾,不可能為妻。
糜竺那可是個狠人,他妹妹以風華正茂的年齡嫁給三十多歲,快四十的劉備。
他決定的事,就不帶反悔的。
袁敘一聽糜竺的話,心中暗道:“還有這種好事!”
糜竺之妹糜貞的事跡,袁敘還是知道的:為了不拖累趙雲帶劉禪殺出曹軍的包圍,投井自儘。
雖然袁敘知道這個是包辦的政治婚姻,但是袁敘還是點頭,笑道:“如此一來,那敘就先叫一聲內兄了。”
糜竺輕笑道:“袁太守客氣了。”
袁敘也笑道:“叫袁太守就太見外了,喚我承高即可。”
糜竺表麵上對於袁敘的話還是十分鎮定的一笑,實則心中卻是欣喜若狂,但是狂喜中卻也有著一絲顧慮。
糜家現在的資產雖然不能說是富可敵國,但是絕對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巨富了。
販賣蒸餾酒是可以得到巨大的利潤,賺取大量的錢財,但是錢對於糜家的資產來說,隻是一堆數字,再多的數字也隻不過是錦上添花。
糜家現在不缺錢,缺的是一個社會地位,缺的是一個向上爬的機會,缺的是一個可以擺脫商人標簽的機遇。
商人在古代社會地位十分卑微。
從漢初的“賈人不得衣絲乘車,重稅租以困辱之”,再到後麵的“市井子孫亦不得為吏”,都可以看出商人的社會地位。
雖然到了後期商人的地位是有所改善的,但是在整個“重農抑商”的大環境之下,商人的地位還是不高的。
而這個時候,袁敘千裡迢迢讓人送了一個賣酒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