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學他?”周立南不可置信。
“喊什麼!”周仁瞪眼道:“你大哥比你聰明,他明知道棋力不如我,不讓作弊以後馬上就跑。”
“再看你,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聽著好聽罷了,實則就是愚蠢。”
這話不可謂不重,說的周立南恨不得當場發飆。
他斜了眼沙發上坐沒坐相的大哥,臉色陰沉道:“你看看他,學曆、才華、成就,他哪點如我?”
周立東眯了眯眼,臉上依舊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你們爺倆吵架彆帶上我啊。”
周仁罵道:“你對你大哥放尊重點,你能有今天,是一隻腳踩在你大哥肩膀上的。”
“我退休也不過是個廠裡的科長,一輩子也就攢了那麼幾十萬,你能出國留學那麼久,還不是你大哥畢業以後參加工作補貼你讀書?”
“你大哥從小上學哪年不是名列前茅?你比他強,隻是因為你是弟弟而已。”
“要是他是弟弟,出國留學的就是他!”
周立東忍不住插話:“爸,你說這乾啥?那些錢立南早就給我了。”
周仁氣的直拍桌子:“那是錢的事嗎?那是機會,那是”
李豔華從廚房內走出,喊道:“老周!你還沒喝酒呢耍什麼酒瘋?要吵出去吵去,彆嚇到小茹。”
周仁嘴唇子動了動,卻也沒再說什麼,最後隻能坐在椅子上喝著茶生悶氣。
這事說的確實有點不合時宜了,忘了兒子女朋友還在了。
孫茹拿著熱水壺從廚房內走出。
“叔叔,我來給您加點水。”
周仁神色微愣,隨即急忙遞出杯子:“謝謝謝小茹啊,沒嚇到你吧?”
孫茹輕輕搖頭,將杯子放在桌上,揉了揉老爺子的後背,溫聲道:“沒,倒是您彆氣壞了身子。”
看著這一幕,周立東眼中閃過一絲柔色。
他這一輩子苦過累過也享受過玩過,也該收心了。
現在二老身子硬朗,事業上一片坦途,深受小唐總信任,也是時候該娶個媳婦了。
金陵早上晴空萬裡,上午天漸漸轉陰。
此時中午,唐禹幾人剛吃完飯,外麵下雪了。
這是唐禹第二次見金陵的雪。
這一次要比上一次下的大很多,樹上、屋簷上堆積著一層厚厚的積雪。
金陵的雪與東北是不同的,東北的雪較為乾燥,雪花大,厚重堅實。
而金陵的雪比較比較濕潤,顆粒小,基本上落地就化,能夠留存住可見今天的雪下的有多大。
林思思伸出纖纖玉手接住雪花,看著它落在掌心,融化成一灘晶瑩的雪水。
她睫毛顫了顫,驚喜道:“下雪了。”
李瑤緊了緊脖頸處的圍巾,縮著脖子道:“我們快上車吧,冷死了。”
東北有句俗語,叫做下雪不冷化雪冷。
金陵顯然不是這樣,潮濕陰冷的南方下雪與下雨一樣,都是濕冷刺骨。
丁瀾也下意識的裹緊羽絨服,看著這一幕,有些震撼。
天地間灰蒙蒙的一片,大朵大朵的雪花飄灑,周遭白牆黑瓦、飛簷鬥拱淹沒在這漫天大雪之間。遠處高聳厚重的明代城牆已經由青灰變成了純黑之色,白色的積雪堆積在城牆上,寒冷而又浪漫,如同一幅水墨畫。
“江南雪。”唐禹喃喃自語。
他回頭看向三女,提議:“我們去梧桐大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