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絲綢襯衫,一條西裝褲,一雙擦得發亮的皮鞋。襯衫上麵的兩顆扣子沒扣,領口敞開著,露出白皙的皮膚和若隱若現的性感鎖骨。
目光再往上移動,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麵前的人不是秦厭的目標傅時予又能是誰。
今天的他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框架眼鏡,似笑非笑的嘴角彰顯出他此時心情不錯。
許離噎了一下,連忙低頭打開駕駛室的車門鑽了進去。剛把車門關上,轉頭就看到副駕駛的秦厭伸手把帽簷往上戳了戳,正目光灼灼的盯著正前方。
順著秦厭的目光許離看過去,不知何時傅時予已經走到了她們汽車的正前方位置上,透過前方的擋風玻璃,也目光灼灼的盯著秦厭。
兩雙眸子相互碰撞在一起,在空氣裡燃起不小的火花,一雙含笑一雙警惕。
不清楚過了過久,仿佛時間都停滯了。直到傅時予率先先把目光移開,與身邊的同行者大步離去。秦厭這才重新把帽簷壓低,就像剛剛的一切都是錯覺一般,再也不說話了。
封馳追上傅時予的步伐,一邊看傅時予,一邊時不時回頭看看剛剛那輛紅色跑車。直到看到那輛車駛離車庫,這才把目光徹底收回來。
“不是,我說二爺,你這是什麼情況?”
封馳有點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理解自家好兄弟怎麼突然提出要來許久不管的購物廣場視察,又突然盯著那輛紅色跑車裡的女生一直嘴角揚笑,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模樣。
那輛紅色跑車的車牌和駕駛室裡的人,封馳都認識。那是m洲駐京城中醫藥研究院的負責人許離,那輛車也是她最愛的座駕。
如果要問封馳為什麼那麼清楚,問就是曾經妄圖追求許離,但一直沒找到時機,導致卡在相識這一步無果。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身邊這個兄弟,很明顯目標是坐在副駕駛上,那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目光像是狐狸一樣的女孩子。但是封馳翻遍了自己的記憶,都不記得那個女孩是哪家的千金,甚至曾經在京城裡他似乎都沒有見過對方。那麼獨特的氣質,如果他見過,一定記得。
轉念一想到剛剛那雙眸子透露出的目光,封馳又下意識打了個寒顫。他保證,那絕對是一個危險分子,絕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生。
對於封馳的疑問,傅時予並不想過多解釋,隻在回憶起秦厭那副永不服輸的性子上,含笑冒出一句“我的追殺者。”
“你的……你的什麼?!”封馳的音量都提高了幾度。
什麼什麼,他有沒有幻聽,什麼追殺者?誰的追殺者?追殺誰?他的追殺者,他還能笑得出來?
傅時予不打算跟身邊的這個人多費口舌,他今天來這裡的目的除了是看她一眼得知她的反應,還有另外一個目的——秦厭的衣服尺碼。
秦厭的資料他查了很多,但是有些關乎於自身的數據他始終不清楚。在傅時予心裡,一個合格的未來男朋友,應該清楚明白未來女朋友的所有信息和喜好。
車上,副駕座位上的女生一路上都沉默寡言,許離忍不住剛要開口,就聽到秦厭充滿低氣壓的聲音響起“他是故意的。”
五個字,將許離嚇得一腳刹車踩死,汽車輪胎摩擦地麵響起了尖銳的刺耳聲。還好這裡車流量並不大,等許離緩了緩心神之後,將車停在路邊,認真的看著身旁的秦厭。
她此時已經摘下了帽子,一雙眼眸裡迸發出的殺意擋都擋不住,讓看到的人感到不寒而栗。
許離煩躁的擼了一把秀發,終於回過味來。
“不是,你的意思是,從這次的單子發布引誘你來京城,到剛剛遇到傅時予,都是他自導自演的?他衝你來的?你倆有過節?”
一句又一句的疑問,讓秦厭煩躁的皺起眉頭,她也想不通。自她有記憶以來從未踏足過華夏,又怎麼可能認識傅時予還與他有過節。
但是這明晃晃的步步為營如果還能說是巧合,那她也太傻了。她不明白傅時予為什麼盯上她,但秦厭清楚,這京城不能再待下去了,傅時予雖然現在對她並沒有惡意,但是長此以往,她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
況且在京城,以她現在這樣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隨時都有可能被發現,這對秦厭來說,無疑是兩顆定時炸彈時常懸在她的頭上。
但她又不甘心,畢竟傅時予這個單子,可能是她職業生涯上,唯一的一次失手。
可權衡利弊間,孰輕孰重,秦厭還是分得清的。